霍毅臣望著陸然的眼睛,說:“隻是幾張紙而已,實在沒必要為它煩心,如果你不安心,燒掉就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事了。”
他說完,就拎著紙張的角,在火苗上引起了火。
火燒的很快,霍毅臣將碳化了一半的紙都扔在了地上,紙燒光了之後,火苗也很快滅了。
霍毅臣看了看愣住的陸然,表情溫和的能擠出水來,他伸出手做敲門狀,敲了敲陸然胸口,問:“陸然的小心情,你有沒有好一點?”
陸然從不知道,霍毅臣還有這種幽默感,對方哄小孩子一樣的舉動,讓他溫暖的不能自已,可說出口的話卻很掃興。
“霍哥。”
“然然。”霍毅臣應聲。
“廚房被你弄得一團亂,好好收拾一下吧。”陸然說完,轉身離開。
霍毅臣一怔,轉身看著灶台上還有些細碎飄起的碳末,以及地上一塊塊一碰即碎的燒成灰的紙片,眉漸漸皺起,表情越來越嚴肅,似乎在思考非常重大的事情。
半分鍾之後才托著下巴喃喃自語:“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會讓人智商降低嗎……簡直低得可怕……”
還沒等他為智商默哀,天然氣報警器就響了起來,尖銳的響聲嚇了他一跳。
好在她還記得陸然曾經對他說過,那個報警器有時候很敏感,廚房裏異味太大就會報警,到時候電源關掉就好了。
霍毅臣尋找著聲音來源,終於將報警器的插銷拔下來了,屋子裏這才安靜下來。
霍毅臣忙完這個,身上有些冒汗。在他家裏,哪會有這麼麻煩的事。
報警器的事情處理完,他開始收拾地麵的東西。
霍毅臣收拾廚房收拾的灰頭土臉,心想著為了讓陸然解開心結,他也算是用盡心思了,以前不懂堂堂大男人為什麼要討好戀人。
在他看來,兩個人在一起不需要互相討好,否則成什麼事兒了,尤其另一個也是男人,哪裏需要那麼細心耐心的照顧。
可事實上,當真的有了喜歡的人,理智就退居二線,發自內心的從一言一行上顧慮著對方,很多事情都由感性來做主了,而感性……就像剛剛明明有一千種一萬種很好的能夠銷毀合約的方法,他卻選了最犯傻最可笑的用火來燒,還覺得火焰的顏色很好看。
結果燒了一屋子灰,而火焰也就是黃的藍的根本沒什麼特別。
所以說,當感性主宰一個人的時候,真是一個人智商最低,最容易被人唾棄的時候。
這大概是美人計的原理。
好在陸然最後的表情似乎很激動,很開懷,說明他沒白白犯傻。
將廚房弄幹淨,霍毅臣直了直腰,一伸手,發現胳膊上一層浮灰,想進臥室是不可能了,於是先去洗了個澡。
穿著睡衣進臥室的時候,他還在擦頭發。
陸然正躺在床上,被子蓋到肩頭,背對著他在聽歌,也許已經睡了。
台燈亮度有些昏暗,柔和的讓人能產生對方在勾引他的錯覺。
霍毅臣躺到床上之後,感覺陸然今天不太對,又從後邊看了好幾眼,才發現哪裏不對。
對方的肩是露出來的,而陸然的睡衣是半袖,如果穿著是不可能露肩的,所以……
霍毅臣捏著下巴,繼續觀察著起碼上半身不著寸縷躲在被子裏的戀人,猜測對方有什麼打算,難道真的是在勾引他?
不過還沒等他得出結論,那個人就突然轉過身來,兩人目光毫無防備的就對在了一起。
陸然的臉幾乎以可見的速度紅透了,連脖頸、鎖骨處都透著粉紅色。
“然然……”霍毅臣心念一動,直覺這世界上沒有這種好事,可床上另一個人卻已經靈活的翻身,雙腿打開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霍毅臣:“……我想起一首歌。”
陸然在上邊看著他,“什麼?”
“今天是個好日子。”
陸然哭笑不得,不知道霍總是聽什麼歌長大的,不過,他還是俯下身,在那個人耳邊輕輕的呼吸,說道:“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可恰好他也聽過。
霍毅臣這一晚可是爽開心了,甚至覺得一個男人一輩子能享的最大的福他都享到了。
之前還有些埋怨他自己的感性,此時卻隻剩下感謝了。
感謝他的感性戰勝了理智,為他帶來了性福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陸然就為他前一晚的衝動買單了,小腿有股酸脹感,腰腹也有些疼,不過一想到前一晚能聽到那個總在他麵前裝深沉的男人失控的聲音,覺得偶爾豁出去一次,也值了。
陸然正要起床,就被人攔腰拖了回去。
身後的男人還沒睡醒,聲音有些模糊不清,陸然仔細聽才聽出來。
霍毅臣說:“不想放你下床。”
陸然感覺後腰又被硬熱的東西威脅似的頂著,為防走火,他輕輕地、輕輕的推開身後的人,坐在床邊,穿上衣服後,回轉過身,低下頭吻了吻霍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