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映白聽到自己說出了什麼,震驚之餘,唯有恐懼,這、這絕對是吐真劑了!

黎臻歪著頭看他,“那咱們就說說心裏話,我之前對你也沒什麼保留的,我喜歡你這件事都告訴你了,你卻隻會躲著我。”

宋映白就聽自己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隻是不想讓你有期望,繼而失望,你對我很重要,我不想傷害你。”

黎臻受寵若驚,“我對你很重要?”

“當然,你又不是傻子,你自己感覺不到嗎?”宋映白發現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隻要腦袋裏有想法,就會說出來。

黎臻道:“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坦誠了?”

“我懷疑老頭剛才給我吃的不是合|歡散,而是吐真劑。”宋映白說完,一陣絕望,完了完了,讓黎臻知道,他不問個底朝天才怪。

果然,就見黎臻眼睛內亮光一閃,興奮的追問:“真的?我喜歡你,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哪怕一丁點就行。”

“我……”宋映白為了不說出內心的真正想法,使勁咬了下自己的舌頭,接著道:“疼*屏蔽的關鍵字*,太疼了,那些咬舌自盡的都是狠人。”不過,因為突如其來疼痛,打斷了他自己的回答,倒也值。

黎臻流『露』出心疼的眼神,俯身輕輕的吻住他,離開後,輕聲問:“好點了嗎?”

“……好多了。”宋映白發現自己又開始說實話了。

“是指舌尖的傷口還是指和我接吻的感覺?”黎臻伏在他耳邊問道,聲音輕若鴻羽,撩得他心頭發癢。

宋映白臉上一熱,隻覺得如果回答出來,等他能動了寧願*屏蔽的關鍵字*,可是嘴巴卻不是自己的,眼看就要說出來,這時候,潛能迸發,瞬間,他感到胳膊能動了,迅速的把右手背塞進嘴裏,使勁咬住,發出一串嗚嗚嗚含糊不清的音節,將這個問題回答了。

他斜眼看黎臻,呼吸不穩。

黎臻拽他的胳膊,“多疼,快鬆開!”畢竟宋映白隻有兩個胳膊能動,加上原本就不是黎臻的對手,被黎臻不費吹灰之力的扣住了腕子,摁到他頭頂,笑問道:“你喜歡我嗎?”

宋映白咬住自己的舌頭,含糊的發出一串音節,叫人無法分辨。

他發現這招不錯,就算說出心裏話,對方也聽不清,得意的朝黎臻挑挑眉。

黎臻眯起眼睛,俯身又吻了他一陣,真的是一陣,把宋映白都親傻了,半晌都呆呆的看著他。

“你要是再咬舌頭,這就是懲罰。”

“你這是趁機占我便宜吧?”

“不想被占更多就說實話。”黎臻道:“你投降吧,你自己想想,我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嗎?今晚上一定要問到我想問的!”

宋映白覺得自己能動彈的身體部分更多了,一咬牙,鼓足勁坐了起來,然後就被黎臻又壓了回去。

“說,你喜不喜歡我?”

宋映白故技重施,嗚嗚啊啊啊的無法辨認音節。

黎臻一咧嘴,“不是吧,這麼願意跟我接吻?”

宋映白怒道:“要點臉吧你!”緊接著不受控製的又加了一句,“不過也不是很反感。”

黎臻笑意愈濃,跟他額頭抵著額頭,四目相對,輕聲曖|昧的道:“那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就一句……”

“……我……我……”宋映白斷斷續續的道:“我……不……”

聽到“不”這個發音,黎臻一陣絕望,難道他心裏真的不喜歡自己?但隨即,宋映白剩下的話將他救了回來,“我……不……知道……”

黎臻反問,“你不知道?”

“……你在我心裏比任何人都重要,甚至可能比我自己還重要一點,你要是有三長兩短,我一定比任何人都難過。你對我表白,真的嚇到我了,我寧願你什麼都沒說過,我還能跟你繼續當朋友,你突然這樣,我不知道怎麼擺放自己的位置,朋友做不了,愛人做不到,看見你頭疼,看不見你又想你……”宋映白眼尾泛紅,又羞又惱。

黎臻有所觸動,“……我知道了。”

宋映白默然,腦子裏『亂』糟糟的,沒有想說的話。

“我能抱抱你麼?”

“……好吧。”

黎臻笑道:“遵命。”將他心疼的抱在懷裏,“以後你別躲著我了,我也不『逼』迫你了,咱們慢慢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你對我冷言冷語,你心裏也不舒服,何必強行跟我分開,讓你自己也痛苦。既然都離不開彼此,咱們就和好吧,就算到最後走不到一起,那也是自然發生的,而不像現在這樣人為中斷,讓大家都痛苦。”

“我不想給你希望,最後再讓你失望……”

“失不失望我說了算,你別替我做決斷。”

“我不是斷袖……”宋映白道。

“我也不是,我就是喜歡你,別的男人肯定不行。”黎臻在宋映白額頭輕吻了下。

“我也是。別人要是抱我,我早翻臉了。”

黎臻笑著將他摟緊,“唉,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啊。”

宋映白呆坐在炕上,雙眼處於放空狀態,仿佛就剩一具空殼。

他昨晚上竟然跟黎臻抱著睡了一夜,還說了一堆肉麻的話,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時黎臻走進來,“馬都喂好了,天就要亮了,咱們可以回城了。”

宋映白騰地站起來,揪住黎臻的衣襟,疾言厲『色』的威脅道:“昨晚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我怎麼會說出去,我巴不得這是咱們兩人之間才知道的秘密。”黎臻說完,走在了前麵。

宋映白無語凝噎的跟著他,出門翻身上馬,就聽黎臻笑道:“宋映白,你喜歡我嗎?”

宋映白朝他做了個鬼臉。

黎臻一挑眉,輕笑,“看來『藥』效已經過了。”說完,打馬行在前麵。

宋映白一邊跟著他一邊想,幸好『藥』效過了,否則回城就麻煩了,哥哥一問昨晚上發生什麼,還不得全說了。

不過自己這種常年口是心非的人,竟然遭遇了吐真劑,堪比淩遲。

宋映白想通了什麼,驅馬趕到黎臻旁邊,狠踹了他一腳。

“怎麼了?”黎臻莫名其妙。

“那個老頭喂我『藥』丸,是你指使的吧?為了撇清關係,還在我跟前假模假式的做戲!”

黎臻憋住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