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鍾,尤閑才帶著一絲微醺的感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店裏,中午,王梅不但給他做了很多可口的飯菜,還拉著他喝了點紅酒的。
如果是以往,尤閑是盡量不沾酒,他酒量不行,而且他也知道酒精對肝髒的損害,現代科學也證明了,像他這樣的一喝酒就臉紅的人,不但喝酒容易醉,而且患上食道癌的幾率也要高得多。
但今天,他還是破例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王梅喝的。因為他看得出來,哪怕是主動的撩了他,並且還撩得他把事情給辦了,他和王梅徹底的過了界。
但事後,王梅還是有點患得患失的意思,哪怕她那個時候說得那麼輕鬆灑脫,其實等那些激動的情緒恢複平靜,她還是有點害怕,或者說有點點後悔的。
所以王梅要喝酒的時候,尤閑陪著王梅喝了一杯紅酒,他清楚,在事情已經回不了頭的時候,很多人其實會選擇用酒來麻醉自己,讓自己酩酊大醉,醉得不省人事,也就隻有那個時候,人才會暫時的忘記一些後果。
一進到店裏,尤閑就看到了玲姐和小蘭,不過這次兩個人都沒有喝茶,而是在跟畢瑾聊天,估計還是擔心畢瑾那丫頭吧。
畢竟那丫頭看到了她目前那醜陋而真實的一麵,看到她母親為了討好外麵的男人,甚至想把她也推到坑裏麵去,還有關鍵時候,她母親為了那個男人,說的那些無情的話,這樣的打擊,一般人哪裏受得了?
但尤閑覺得這有點多餘,畢瑾妹子在他心裏並沒有那麼軟弱的,就像那次看電影發現那男人還跟別的男人有點那個的時候,畢瑾那麼堅決的跟他和小蘭離開,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這就已經說明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還有,很多時候,同情別人,反而是對別人的傷害。這一點,尤閑可以說深有體會。小時候,父母那麼早的過世,他就感受過了。雖然別人是帶著關懷的意思來安慰他,但同時,也等於一次次的讓他去揭開自己的傷疤,去重複感受那種難言的痛。
還有,不久前周豔青的背叛,如果小蘭和玲姐總是去安慰他,隻怕他會難受到極點。很多時候,人在遇到一些奇恥大辱的時候,都會想逃避,都不會願意再有人提起。
一次次的安慰,其實等於一次次的傷害,重複的去想那些事情,其實等於就是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下,並且忘記。而且他有種直覺,畢瑾妹子的性格,可能會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這樣的想法,他不能當著大家的麵去說,如果說了,畢瑾也會更加的尷尬。
看到他一臉通紅,腳步還有點飄忽,明顯是喝了酒的,小蘭就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小蘭一邊過來,一邊就嗔道:“幹嘛啊,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你怎麼又喝了酒,沒事做啊?”
“有時候,人啊,真的就想醉一回。”尤閑嘿嘿笑著,也就是小蘭的手才扶著他的胳膊時,他順勢就靠在了她身上,然後用隻有小蘭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別去安慰那丫頭了,你們越安慰,其實她就越難受知道。”
一聽他這樣說,小蘭就驚訝的看著尤閑,柳眉微微的一皺,她就開始扶著他上樓,嘴裏也大聲說道:“玲姐,我送這個酒醉鬼上去躺一下。”
“去吧,這個家夥,喝不得酒還要喝那麼多,我讓食堂煮點醒酒的去。”玲姐哭笑不得的看著尤閑說道:“酒鬼大夫,你知道什麼材料醒酒最快啊?”
“不要醒酒,我好不容易讓自己找到這樣的感覺,我不醒酒。”尤閑故意裝醉的說道,好吧,立刻就給小蘭輕輕的掐了一下,她不樂意了。
“上去說。”尤閑連忙又低聲衝小蘭說道,而等小蘭把他扶到通往二樓的樓梯拐角那裏時,尤閑就低聲的開始跟小蘭說了他對畢瑾妹子家裏那些事情的想法。
一直扶著他進到診療室裏麵,小蘭溫柔的扶著他躺下,並且給他蓋上了褥子之後,她才苦笑著一邊把他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用手指頭輕輕的梳理他的頭皮,一邊低聲說道:“怪不得畢瑾一說就氣得哭,我們安慰得越多,她就越難受,越生氣,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那她怎麼不告訴我們啊?”
“怎麼告訴,讓你們別說了?你們可是好心的去安慰她的,而且你們也是為了她好,所以她不能說她不願意再提起這個事情,其實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們不去同情她,而是找點事情給她做,做得她能夠沒有時間去想這麼多。”尤閑笑眯眯的說道,然後他閉上了眼睛:“不要管我,我睡一覺就好,你去給畢瑾找點需要很用心的事情做吧,跟玲姐也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