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病房內,白色的光透過天藍色的窗簾照射到病床上。

一切寂靜無聲,隻有病房內的呼吸機發出有規律的節拍聲。

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幾枝百合散發出淡淡地清香。

此時,病床上的鍾舜,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潔白的天花板——

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隻有要命的疼痛。

在暈過去之前,好像是有人抱住了自己,在喊自己?

自己沉睡的這段時間,也好像是有人不斷在和自己說話。

努力扭了扭頭,視線才勉強捕捉到了一個趴在自己床邊的身影——

寶藍色的衣服,黑色的長發披在肩膀上。

是她嗎?自己最後一刻恍惚看到的人影?

努力抬起插著輸液管的手,鍾舜試圖碰到沉睡的sunny。

可是手僅僅是抬起片刻後,便無力地落下,而這一下,也喚醒了睡著的sunny。

sunny猛地抬起頭,那一刻,鍾舜看到了她眼中的喜悅和驚訝。

“你醒了——”不假思索的動作,sunny一把握住鍾舜的手。

鍾舜想點頭,卻沒有力氣,隻能用力眨眨眼。

sunny立刻站起身,按下了床邊的警報鈴,不一會,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便趕到了。

詳細檢查了鍾舜的身體狀況,主治醫生摘下了聽診器,對站在旁邊的sunny說道:

“患者醒過來了,這是一個好兆頭。目前我們將會繼續治療,患者需要留院觀察。此外,他還有多處骨折和軟組織挫傷,也需要留院治療,剩下的應該沒有大礙了。”

“謝謝——謝謝醫生——”

聽到了醫生的話,sunny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目送醫生和護士離開,sunny坐在鍾舜的床邊,有些焦急的問:

“怎麼樣,哪裏還不舒服?”

鍾舜依舊無法說話,隻能勉強用眼神示意,自己正在康複中。

兩個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這個檔口,sunny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正常。她尷尬地縮回了握著鍾舜的手,有些訕訕地向後靠去。

這個時候,門忽然打開了,進門的是拎著大包小包的樸英秀。

看到床上的人似乎醒了,樸英秀大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東西,飛奔到病床前,大喊道:

“哥——哥,你醒了麼!你——你已經三天沒有睜眼了——”

說罷,似乎就要落下淚來。

鍾舜看到樸英秀的樣子,心裏心疼,但又無法有任何表示。

sunny看到樸英秀,似乎找到了緩解尷尬的出口。她站起身,拍了拍樸英秀的肩膀,說道:

“英秀,既然你來了,我就走了,這裏就交給你吧,有事情再給我打電話——”

拿起外套,她眼神輕點,算作和鍾舜告別,便迅速離開了病房。

走出病房,她似乎才從剛才的氛圍中得到解脫——

該死的,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失態了。

而這邊,興奮的樸英秀握著鍾舜的手開始說個不停——

“哥哥,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後,公司的人再也不來找我們麻煩了——”

“哥哥,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這三天,每次我來,sunny姐姐都在你身邊照顧你呢——”

“哥哥,你知道嗎——”

鍾舜似乎什麼都沒聽進去,他的耳中,似乎隻有sunny剛才倉皇逃離的背影,以及樸英秀的一句

“你昏迷的這三天,每次我來,sunny姐姐都在你身邊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