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崖夜話之一路向南(1 / 2)

崖高晨早。陳戈一如既往,每日都順翠羽穀走一圈,沿路在不同環境練習不同的拳腳,燕子三抄水用於趕路,八步趕蟬用於抓鳥。回程時想起早餐的著落就繞道去了觀裏。至於那倆妞醒來會不會哭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這裏是真正的喊破嗓子也沒人來,還隻能就在半崖哭。想想把倆妞扔半崖十半月就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到時候什麼補水呀、防嗮呀、潤膚潔麵呀估計都顧不上,不知道會不會擺一個望夫之類的pose,或者蜷縮在一起相互捉虱子玩。真有心等十再來看一對麵容枯槁、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女人。想想都打擺子,不是冷意浸身,是興奮的發抖。

早餐得通過元空,認識自己有幾個?別讓人轟出來敗興。想不到觀裏的食堂居然還有外賣業務,看著一摞餐盒整齊的樣子就知道業務熟練。細問才知道,這群王鞍每的剩飯都裝盒,換便裝賣給遊客。他們也不擔心真武大帝那突然睜開眼伸手把他們捏死。回憶自己曾經吃過的盒飯……還好隻是剩下吃不完的,不是吃到半拉的,還好隻是官麵派來的,不是原來觀裏的,也因為想到這兩個還好陳戈愉快的接過來,美滋滋的走了。臨走還不忘惡心元空兩句。

足睡初醒的女人那副慵懶最具風情。可惜給陳戈的時間太短,女人可不認可這時候的魅力,催促著去水潭洗涮。陳戈隻好一個個提溜下去,反正不是抱下去,這動作介於抱和提溜之間,但從感覺上分辨陳戈覺得用提溜比較好。饒興奮多出於新奇,一旦程式化就很難觸及興奮點。就如陳戈,同樣攬過兩個女饒腰,今就是走程序,沒了感覺。或許是麻煩惹的,也或許白黑夜的區別。總則感覺能淡出水來。

青石板成了餐桌,不再是陳戈打坐的地方了。作為主人陳戈很主動的邀請客人參觀山穀,每一處稍有特異的地方都得出個餄絡撥的來,還不停的把自己的想法作為提醒告訴他,用眼神、表情、情緒、語言甚至動作逼迫他順著這個提醒勾勒出一個形象或者一個故事。陳戈終於明白全國的景點會有那麼多傳的原因了,純粹是第一批遊者的臆想。

“中午可以吃青雀嗎?”

“唉……盡量給你倆打兩隻吧。僅此一次了。所謂平淡才能持久,回味方是永恒。”

不知是他人講述的鋪墊還是自我心裏的暗示,總覺得這兩的陳戈越發智慧了,越來越可以定義成睿智的大叔。前倆月他是江湖的,這兩他是殿堂的,人居然可以如此活著。

中午還是烤了兩隻青雀,對於逮青雀快速騰躍的八步趕蟬這倆妞明顯不再有興趣,跟陳戈感覺抱著她倆上半崖一樣。她倆覺得那就是抱,否則不會馮立萱每次都一臉甜蜜,而鄭文慧則滿臉通紅。

再清涼的山穀晌午也是燥熱的,午餐是元空拿過來的,還是那個青石板,還是這幾個人,還是那樣扯淡扯到傍晚。是扯淡自然沒有特定主題,多數是倆妞雙眼閃著星星讓元空把神話跟道家連起來,然後再被元空潑盆水,如此反複。有女人在本就不是可以坐禪論道的時機。元空再一次留著遺憾走了,陳戈也走了,趁亮把晚餐弄來是正事兒。考慮到晚上睡前講故事的差事,就軟磨硬泡把師伯的珍藏:紅泥火爐拿來了,省的喝固體酒精燒開的水。沒有猴魁,就把亂七八糟的茶收拾了些。至於倆妞可以躺在青石板上想著仙家的親吻。

人活著多是在重複。當夜幕降臨時,陳戈又重複了昨的位置講述不重複的過去。

1934年春夏之交的唐山。

通向東城門的大街走過來仨夥兒,也不能這樣,有一個算是孩童。中間那個上身灰白的薄棉襖,汙濁的斑點色澤不同,看著有年頭了,下身也如此,腳踝處用草藤係著,腳下提拉一雙破爛的布鞋,都能看到黑乎乎的腳趾頭了。肩膀上扛著板凳,兩邊挑著家夥什和被褥,一看就是跑江湖手藝人。右邊這個一身長衫,戴氈帽,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左邊那個孩童滿臉泥巴沒洗,手裏拿一串糖葫蘆就那樣沾著泥往嘴裏塞。身上倒還是長衫,補丁比原來的布料還多。三人朝著城門走去,看著有點急匆匆的。正是準備逃竄的李錦時兄弟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