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的發展有其特定的規律,饒理念也一樣。
肖成漢帶著馮錦飛再次找地頭遇到的那個老漢,這時候肖成漢感覺有了見的臉麵。這兩年的風調雨順,公社生產熱情高漲,不隻是原來的生活改觀,更是一次翻覆地的變化。
一路走來,是一副真正的豐收畫麵,真如年畫上畫的,欣欣向榮,笑語歡聲。
肖成漢的車已經換成了伏爾加,馮錦飛也覺得比吉普車舒服多了。開著車窗,微風帶著稻穀的清香。其實沒出來稻米根本沒啥味兒,一旦看到這成片成片的稻田,腦海裏仿佛看到了倉庫裏一摞摞成袋的大米,然後便感覺聞到輛香。
各式各樣的運輸方式穿梭在田間地頭,裝載著滿滿的豐收的喜悅,從田間帶回生產隊。
肖成漢被老頭熱情的拽著,非讓去他家裏看看,也好這兩年的變化,同時要誠心的感謝一下。聽著感謝馮錦飛都冒汗了,自己當初確實做的衝動了,紕漏是明擺著的,因果關聯太明顯。這老頭不傻,自然會想到幫助他們的是誰。
肖成漢心思到沒想這茬,他認為的感謝是這兩年休養生息的政策。
趕著公社幹部陪肖成漢話的檔口,馮錦飛還是含蓄的點零。意思就是:我老頭,那事你就別提了,當年那種情況,你們隊受照顧你知道原因就行,這事擺明麵上不是讓領導犯錯誤嗎?千萬不能起!
生產隊纏不過老頭,也知道讓領導吃大鍋飯不太合適,就順水推舟把接待領導的事交給老頭了。
老頭早知道他倆不一般,當時沒心情款待,這次不能再怠慢了。
老頭姓張,肖成漢是真的才有心問起老頭的姓氏,不像老頭是看見公社的幹部點頭哈腰的樣子才有點這番熱情。
門戶的大家也識相,沒都擠著來。張老頭就接待馮錦飛和肖成漢。
早年習慣的大鐵鍋沒了,現在用的是鋁鍋做飯。老張一直沒鐵鍋做的飯香。當米飯盛上來馮錦飛卻不那麼想,這米飯是真香!
“這是新米?你們生產都已經脫了皮了?”肖成漢端著碗,聞著米香就問了。
嘿!這老張也是個棒槌,光顧著興奮了,又想著得好好接待,結果把最重要的茬給忘了。
“那個…那個…這是收割稻穀時隨手搓下來,放褲兜裏帶回家的。生產隊的新稻都還在大場子上堆著,沒脫呢!”老張看這情況也是瞞不過了,越越順溜了。反正大家都這樣做,又不是一家。
“還吃不飽嗎?”
“能吃飽,早能吃飽了,就是生產隊的大鍋飯做的實在不咋樣。填肚子還行,吃多了總不是那個味兒。”老張頭看肖成漢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也就放開膽了。遇到過幾次,他覺得麵前這人沒什麼架子,如其吞吞吐吐讓人懷疑,還不如實話實。反正自己跟他倆一直都是實話實。
“都開灶了還是少部分這樣?”
“全都這樣,就是公社的幹部也這樣。不過生產隊的大鍋飯還是主要的,家裏就是解個饞,嚐個鮮。生產隊的庫房也就是個樣子,糧食放進去蟲吃鼠咬的。”老張見肖成漢認真聽,就越越來勁兒了。
“我幹部,你看家裏放個糧食都當個寶,肯定不會讓耗子給禍害了。可生產隊不成呀,放糧食又不能跟家裏一樣,放櫃裏呀,缸裏呀,隻能堆庫房裏。那庫房就是個房子,有個蟲子耗子之類也正常。我可不是告狀呀,公社幹部都是好幹部,這兩年日子紅火了,都是幹部們帶頭幹好了。”老張頭到最後又覺得自己這話反動了,趕緊給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