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老板是個年近五十的光頭男。i^
他穿唐裝,腳踏內聯升軟底布鞋,手裏玩兩顆提溜圓的大核桃。
老板看到張秘,眼睛一亮,馬上過來迎接。
張秘揮手示意他不必動。
光頭男猶豫一下,還是踱回位置上。
進包房,張秘跟服務員要了壺普洱。
茶送到,他沏開,給我倒了一杯。
喝茶談事。
張秘告訴我,任玲父母工作忙,那邊他還沒有溝通。
今天約我來,隻是隨便聊幾句。
我知道,張秘絕不是什麼隨便聊。這應該是一種了解,試探的手段,是屬於官方的所謂工作方法。
我光腳不怕穿鞋的,百無禁忌。
海闊天空地跟張秘聊了起來。
期間,從中醫傳統大保健到羅斯威爾外星人,再到古今曆史,帝王將相,諸候爭霸、八字摸骨、麻衣相術、紫薇鬥數、風水堪輿、最後又從秦始皇派人去東海找藥,把話題又勾回到中醫大保健上。
張秘感慨:“小兄弟!真沒想到,你懂的可真多啊。”
我微笑:“雜!都是談資,不精,也俗人。”
事實上,做為一個生長在現代社會的有為青年,以我個人經曆,根本不可能了解這麼多的知識。
究其根本,還得感謝一個人,他就是季家老太爺,我的爺爺。
爺爺是個傳奇,認識的朋友既有和尚、老道、風水大師、算命騙子,也有醫道世家、以及曾經的土匪軍閥。
打小時候起,爺爺就是我的故事百科書,什麼傳說典故,真史野史,神秘事件,等等一切,都是老太爺講給我玩兒的東西。
我也沒拿這當回事兒。
今天搬出來,純粹是跟張秘打發時間。
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話題,跟這位神秘政府官員打交道了。
話題拐到中醫上,張秘說了,他身上有一疾,不好說,不知我能否幫他看看。
我心一驚。i^
難不成,這高官是個萎哥?亦或他外腎有什麼問題?
實際,我太不純潔,我又想多了。
張秘說完,伸手放頭上,端端正正地就把一頭烏黑的中分假發給拿下來了。
坦露出的真實頭部,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呢?
打個比喻,它就像真實的鄂爾多斯大草原。
頭發連不成片,一塊一塊的,大部份都掉光了。
我起身,到近處,仔細一看,確診是‘斑禿’。
這個病,真心不太好治。
張秘也說了,他這病估摸有六七年了,期間吃藥,打針,中醫,西醫,國內,國外,新老舊藥,全都用了一個遍。
結果,好過一陣子,卻又犯了。
他問我有什麼辦法能幫他去了根兒不?
我問他試過針灸嗎?
張秘回答試過,但沒明顯效果。
我又問:“陰沉木藥針試過嗎?”
張秘表示,他壓根兒就沒聽說過。
我笑了,沒說話,示意張秘把手腕給我,先搭脈,找下髒腑氣血的虛實。
診脈間隙,我又看了舌苔、眼底。問了二便,飲食喜好,起居作息。
五分鍾過去,我基本掌握張秘身體的狀況了。
他這是累的。
身體透支太多,後天失養,脾胃又失調。
但因先天本元還算旺盛,所以陰虛,火大,尤其他肝脾兩陰失和,肝脾兩髒,一主藏血,二主統血。
而發為血之餘,這便是他斑禿的根本。
我辨完症,又在包裏取出一個皮卷,當張秘麵打開。
皮卷是牛皮做的,裏麵密密麻麻地排了近百根接近發絲粗細的黑色木針。
我對張秘說:“這就是陰沉木針,用的是地底深埋的陰沉木芯兒,以家傳的秘法製成,堅韌,鋒利,不易折。”
我拿出一根針,當他麵,用手指朝兩端一較力,針彎曲成接近90度的樣子。
我再鬆手,嗡的一聲輕響,針又恢複了原樣。
張秘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笑說:“陰沉木針,單用功效一般。需要對症,把它製成藥針配合使用,才能治你的病,這樣吧,你的症狀已在我心裏,我手頭恰好也有這幾樣藥,回家先幫你治成藥針,然後,再用季家手法,給你針灸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