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潯黑著臉怒氣衝衝的樣子讓曦若心裏狠狠驚了一下,轉瞬之間就想到了長君。
“南千潯,你怎麼了?”雖然心裏已經有底,曦若還是問了出來。
南千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墨北辰,原本到口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憋著悶氣徑直往屋內走去。
曦若撇嘴,看他這個樣子,長君應該又說了什麼打擊他的話。這種情況從小到大她都已經習慣了,不過還是頭一次看到南千潯的臉『色』黑成這樣。
朝墨北辰努努嘴,一臉無奈地跟上南千潯。
墨北辰站在原地沒有動,曦若留下的貓討好似地『舔』著他的手指,癢癢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墨北辰心裏升騰起溫馨感覺。
白貓仰頭怯生生地看著他,雙『色』的瞳孔經過陽光的折『射』看起來更加神秘,墨北辰想起來曦若剛剛還說這貓像他,臉上浮起一絲嫌棄。
不過還是小心地把貓撈在懷裏,軟絨絨的貓『毛』在手掌劃過,細膩的觸感讓他心裏也癢癢的。
曦若扔下墨北辰走進屋裏,生怕南千潯一個不小心碰壞了她宮裏的東西。
一進門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發瘋,南千潯沉默地坐在裏麵,背對著曦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公主剛慶幸今天不會被你『騷』擾,你可真行,我這還沒想完呢,你就跑來了。”曦若故意擠兌他,可是南千潯一言不發。
“……”曦若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今天的南千潯格外地反常,以往她說一句,南千潯定會回十句。可是現在沉默寡言的南千潯,曦若是第一次見。心裏不由得也開始好奇,長君到底同他說了什麼。
“要裝死滾出去,我嫌晦氣!”曦若等了半天也不見他開口,徹底怒了,起身要趕人。
南千潯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轉而幽幽開口“我和長君鬧翻了。”
曦若一聽,忍不住拍了拍南千潯的肩膀,安慰似的開口“你和長君姐姐不是一直鬧翻了嗎?”然而每次南千潯都會厚著臉皮追上去,久而久之,曦若覺得他們鬧翻這件事,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反正長君再怎麼生氣,也一定會被南千潯哄回來。
所以這一次,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南千潯看曦若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發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安啦安啦,大不了本公主再陪你去街上買個精致的禮物,長君姐姐說不定就原諒你了。”曦若故作老陳,南千潯苦笑一聲。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本世子先回府了。早知道你說這些沒用的話,就不來這一趟了。”南千潯一頓抱怨,曦若猝不及防。
南千潯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擺手離開,留下曦若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發呆。
什麼情況?
還沒晃過神來,屋裏又進來一個人。
“你,你還沒走啊?”曦若驚訝地看著墨北辰她還以為這人早走了。
“……”墨北辰聽到她的話,臉『色』頓時沉下來,將手裏的貓往地上一放,氣呼呼地轉身出去了。
曦若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默默叫冤,用不用這麼小心眼啊?
南千潯出了宮,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索『性』直接去了往日常去的青樓。
老鴇一看見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趕忙招呼了些姑娘過來。
沒想到被南千潯一口回絕,“本世子想一個人喝酒,將這些個鶯鶯燕燕都給老子轟出去!”
人全部退出去,房間一下子空下來。南千潯心裏越發煩躁,將桌上倒好的酒狠狠灌下去,卻仍覺得不過癮,便直接將整壺酒都喝完了。
辛辣的酒灌進喉嚨,腦子還是清醒的。南千潯生平第一次由衷地覺得,借酒消愁這事一點都不靠譜。
許長君這三個字就像烙在了他心上,每時每刻都隱隱作痛,可是這痛苦隻有他一個人嚐得到。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南千潯頭已經開始暈了,可腦子裏卻快速地閃過一些畫麵。
“許長君,許長君……”南千潯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笑容苦澀。
長君,你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的存在?南千潯哪怕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已經開始說胡話,也不敢真的把這話問出口。
最後他是被南安王府的人扶回去。
南安王看到他這個酒氣衝天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抄起鞭子就要往南千潯身上招呼,南安王妃在一旁死命攔下來,急忙吩咐人帶南千潯下去休息。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南安王府才安靜下來。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世子爺又到青樓喝花酒的事情,百姓對此見怪不怪,隻道是南安王養了個廢物。
許長君巡街的時候模模糊糊聽到一些,眉頭微微皺了皺。跟在身後的人見她動作遲鈍,急忙喚了她一聲“將軍是否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