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郢的離開,朝堂上無形之中籠罩了一層陰影。
太子一黨的人躍躍欲試,對連郢交回的兵權虎視眈眈。
連铖冷眼旁觀下麵群臣的爭論,心口不知不覺鬱氣暗結。
連郢昨日才走,他們今日就按耐不住了!
“臣以為,太子是江山社稷的支柱,三殿下的兵權理應交給太子,如此才能讓百姓心服,四海安定!”
戶部尚書言之鑿鑿,說得頭頭是道。連铖的眉頭漸漸皺起,不發一言。
話音剛落,便有另一位大臣急忙出來反駁,“兵權之事關係到國家安定,太子失德,如果得了兵權又怎麼能服眾?臣認為兵權一事應當慎重考慮,不可草率決定!請王三思!”
此話一出,太子的人紛紛出來進言,無一例外都是太子得了兵權是天經地義,不然無法讓江山穩固。
連瀟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仿佛周邊的事情於他沒有任何影響。
墨北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殿內的爭執,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思緒,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丞相”,連铖緩緩開口,殿內的混『亂』很快就平息下來,剛剛還在爭執的大臣紛紛閉口,不明白連铖的意思。
“你來說說,應該如何?”感覺到連铖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墨北辰從容地走出來,微微躬身行禮。
殿內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他身上,然而墨北辰一副淡定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一絲緊張。
連铖微冷的目光注視著墨北辰的一舉一動,後者卻似乎根本沒有被影響。
“臣以為,兵權一事應當妥善處理。”墨北辰低沉的聲音在殿內傳開,太子輕哼一聲,略微鄙夷地看向連瀟。
“那丞相覺得怎樣才算妥善處理?難不成是將兵權交給七弟?”太子幽幽地開口,話語中不難聽出戲謔和陰冷。
墨北辰嘴角微勾,對此不置一詞,接著剛剛的話說道:“兵權事關江山社稷,交給太子或者是七殿下,都不能發揮什麼作用。”
太子一聽他這樣的話,便沉不住氣先行發難:“為何兵權落在本宮手裏沒有作用,丞相不妨說清楚!”
“難道太子同三殿下一樣,能夠領兵打戰?”墨北辰淡淡地反問回去,太子一時語塞,臉『色』微變。
“就算太子不能領兵,但兵權並非小事,豈能落在不相幹的人手裏?”
戶部尚書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墨北辰不置可否:“莫非林尚書認為除了皇室子弟,其他朝臣都隻是外人?”
“老臣並非這個意思!”林之敬急忙辯解,墨北辰輕笑一聲,不作搭理。
“夠了!”威嚴的聲音一起,朝堂的爭辯隨之平息,連铖掃了下麵的人一眼,或淡然或急切或驚恐都收之眼底。
“此事容後再議!”不容反駁的語氣成功讓朝臣噤了聲,墨北辰神『色』不變,不動聲『色』地退回原位。
連瀟低頭遮住眼底思緒,恰巧避開了頭頂那道威嚴的目光。
太子的人再想將兵權爭取過來,此時也不敢輕易開口。
太子不甘心地握緊拳頭,憤憤地朝墨北辰這邊看了一眼,墨北辰權當沒有看見。
退了朝,連瀟悶頭往前走去,墨北辰從容不迫地從太子身旁走過,仿佛是刻意忽視他一般。
明顯的挑釁讓太子火冒三丈,卻因著人多不好發作。
墨北辰並不急著回府,他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
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看到連瀟在那兒等著自己,墨北辰的腳步加快。
“丞相今日在朝堂是什麼意思?”
連瀟緊盯著墨北辰的神『色』,似乎是想從那雙幽深的瞳孔裏探出些什麼似的。
“殿下何必『操』之過急?”墨北辰神『色』微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卑不亢,隱隱聽得出幾分責備和不快。
連瀟頓了頓,他承認自己的確有些著急,可是太子步步緊『逼』,難道要他坐等太子將兵權收之囊中麼?
“殿下不會不知道王的心思,既然如此您何必同太子一樣惹人注意?這樣隻會適得其反,您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墨北辰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連瀟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墨北辰的話語。
“固然丞相說的有道理,可是太子和王後絕不會坐等機會流失,若是父王當真將兵權交給太子,那麼本宮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太子抗衡。”
連瀟神『色』微皺,將心中的疑慮一一說出來。
墨北辰聽完卻不置一詞,連瀟清晰地聽到了輕輕的哼聲,頓時皺起眉頭。
墨北辰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嘲笑他的擔憂嗎?
“殿下不必著急,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