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消息!”楚葵一進殿,隻看到曦若正靠在窗邊,神『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曦若聽到楚葵的喊聲,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悅“什麼好消息?”
楚葵明白自己有些太激動了,急忙收住了奔跑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到曦若跟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這是宋將軍送回都城的信,世子剛剛送進宮來的。”
曦若的心裏像是突然被注進一股活力,麵『色』先是一喜,隨後灰暗的眼睛突然亮起來,迫不及待地將信接過來拆開。
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快速地將信上的內容看完,心裏一直緊繃的某根弦終於鬆了下來。
“這是宋毅哥哥到平城的時候寫的,按時間算,他們現在肯定已經到到了邊疆了!”
楚葵看到曦若高興的樣子,心中也覺得開心。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從曦若的臉上看到喜悅。
“太好了!太好了……”曦若自言自語著,聲音慢慢地弱下來,楚葵心中正覺得奇怪,就看到曦若眼裏一閃而過的悲傷。
“公主?”
聽到楚葵擔憂的聲音,曦若小心地將信收好,這才抬起頭看著楚葵的眼睛開口“派人把這個消息去告訴父王吧。”
說罷,曦若便移開了頭,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樣子。
楚葵也不好再打擾,應了一聲便緩緩退了出去。
原本她以為這封信能讓公主開心一些,事實證明公主看到信的時候也是很開心的,怎麼一下子又變成這樣了呢?
楚葵帶著疑『惑』離開,曦若重新看向了窗外,卻是微微歎了口氣。
上書房中,連铖看著眼前爭論不休的一幹人等,心中隱隱覺得煩躁,卻被他壓製得很好。
“父王,依兒臣看,七弟就是小題大做,不過是一個地方官員收受賄賂,何必要鬧得這麼難堪?”太子振振有詞,抬頭瞟了一旁沉默的連瀟一眼,眼中地恨意十分明顯。
“太子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臣弟這是在整肅朝綱,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尚且如此,那麼朝廷重臣若是也有這樣實德之舉,百姓心中又該怎麼看待朝廷律法?”
連瀟不緊不慢地回擊,期間看了一眼連铖地神『色』,隨即又接著說道“難道太子還想再出現像靖州城那樣的事情嗎?”
“你!”太子的臉『色』因為連瀟的話頓時憋得通紅,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隻能狠狠地瞪了連瀟一眼。
“微臣覺得,七殿下說得不錯。”一直沉默的墨北辰搭腔,太子神『色』又沉下來,臉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朝廷律法不能輕視,一個小小的地方官膽敢收受如此多的賄賂,已經是犯了大罪,怎能放任不管?”
說著墨北辰別有深意地看了太子一眼,故意開口刺激道“莫非是太子與這地方官有什麼聯係,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不要血口噴人!”太子慌了,眼神有些閃躲,墨北辰乘勝追擊“微臣記得,這地方官同秦中書有些表親關係,倒和太子沒什麼聯係,太子為什麼要出言辯護呢?”
太子張了張嘴,卻說不上話來,連铖的臉『色』越發地沉悶,額角微微跳動的青筋暴『露』了他心中的怒氣。
“太子,你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低沉的聲音夾雜著怒氣,重重地砸在了太子心上,太子心裏一緊,急忙開口否認“父王,兒臣沒有,您不要聽信有心人的造謠!”
墨北辰聽此微微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連铖看太子的表情,心裏便明白了七八分,心中的怒氣頓時爆發出來“如果真的是造謠,你又何必這樣膽戰心驚?你真是太讓孤失望了!”
“父王!”太子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害怕起來,隻能不斷地替自己辯護“兒臣沒有做!”
“那你說說,為什麼要替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官辯護?你既視朝廷律法為無物,還記得自己是一國太子的身份嗎?!”
連铖的怒吼讓所有人心中都狠狠跳了一下,除了墨北辰。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乎已經忘了眼前的局麵是自己挑起來的。
“父王,你不能因為某些人的一麵之詞就冤枉兒臣啊!”太子慌『亂』地出聲,連铖氣得握緊了拳頭,抄起一旁的硯台便朝著太子砸了過去“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
連瀟被這樣的狀況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連铖會直接動手。
硯台正正砸中了太子的額頭,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他卻顧不得去擦一擦,趕緊跪了下去。
連铖雖然心中氣惱,但是看到太子這個樣子,心中到底還是軟了下來,“給孤滾回去反省,沒有孤的允許,不準走出東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