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的目光猶如冰水般寒涼,掃過青翊的時候,青翊隻覺得周身都被寒氣包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屬下失言,請主子恕罪。”
青翊麵無表情地重重磕頭,腦袋撞在地上的聲音連一旁的楚葵聽了都覺得疼。
墨北辰麵『色』陰沉,沒有說話,青翊也不敢起身。
楚葵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墨北辰的可怕之處,眼前的這個人除了樣貌和傳聞別無二致之外,渾身籠罩的寒氣讓楚葵有種看到了修羅的錯覺。
“奴婢絕不會說漏半句,請丞相大人相信奴婢。”
楚葵出聲打破了沉默,墨北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開口讓青翊起來。
經曆了剛剛的一番波折,楚葵心裏對墨北辰存了三分畏懼之心,不敢隨意動彈。
青翊埋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額頭上的紅印隱約可見,在楚葵的心上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印記。
殿內的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墨北辰一言不發地看著曦若的麵容,眸中如死水一般毫無波動,任誰也無法探清楚他的心思。
連铖趕到長華殿,卻隻看到了殿內一具宮女的屍體。
連瀟看到他來,急忙過來迎接。
“兒臣參見父王!”
連铖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麵『色』微沉,不動聲『色』地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連瀟麵『色』略有驚慌,語氣卻很平靜“兒臣一番查問,才得知下毒之人的真麵目,可惜在抓捕的時候,這宮女反抗太激烈,侍衛一時失手……請父王降罪!”連瀟說著,猛然提高音量請求連铖治自己的罪。
“她為什麼下毒?”連铖盯著連瀟的臉,懷疑的語氣讓連瀟心裏敲響了警鍾。
“經過兒臣查問,應該是這個宮女不滿母後平日對她的苛刻,所以心存報複,才會在宴會上下毒。”
連瀟回答得從善如流,連瀟微眯起眸子,隨即又恢複常『色』。
“孤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這件事先壓下來,等離國使臣離開都城以後再說,對外就說王後身染重疾,不宜見人。”
“兒臣明白。”
聽到連瀟答應,連铖沉默了一會,隨即便邁開了步子,“孤將一切都交給你處理,希望你不要讓孤失望。”
連瀟聽出了弦外之音,神『色』更加恭敬,“兒臣一定不會辜負父王的信任!”
他等待這一天實在是等了太久了。這一次,他一定會抓住機會,將屬於自己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拿回來。
太子被侍衛押回東宮,心裏恨不能將連瀟千刀萬剮。
“母後,兒臣無能,不能給你報仇雪恨!”太子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木桌,連骨節被鮮血浸染也不管不顧。
連瀟,墨北辰!每在心裏念一次這兩個名字,心底都翻湧著無盡的恨意。
若不是他們,自己堂堂月國太子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今,竟然連母後也……
他不甘心,不甘心!偏偏父王突然對連瀟那個野種青睞有加,竟然還把兵權也給了他!
對了!太子腦子裏突然亮起一盞燈。墨北辰竟敢殺害一國王後,若是父王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
“來人!本宮要去見父王!”
太子腳步匆忙,卻發現殿門怎麼也打不開。
“太子殿下,您在禁足,七殿下吩咐了絕不能再讓您出去,請您諒解。”
門外傳來了侍衛不冷不熱的身形聲音,太子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
“大膽,本宮是太子!”
門外的侍衛聽到這句話,眼底帶上了明顯的嘲諷之『色』,語氣卻依然恭敬“太子殿下,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殿下諒解。”
太子目光陰狠,全身都冒著陰冷的殺氣,就連隔著一扇門的侍衛也感受到了一股陰氣從脊背爬上來。
“你記好了,本宮出這扇門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狠辣的話傳到侍衛耳中,不由得抖了抖。
緊接著,太子就聽到了侍衛嘲諷一般的話“那也得等殿下出來,才能取了屬下的腦袋。”
連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對自己不敬,他一定會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子的指甲狠狠劃破了掌心,他卻全無察覺。
南悅柔被抓進來以後,就一直想著逃出去的辦法,無奈侍衛看守得太嚴密,她根本沒有機會。
親眼看到那些和自己一起關進來的宮女被拖出去,她很清楚他們凶多吉少。
墨北辰殺了王後,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即便墨北辰是公主的既定駙馬,王也不能因此而枉顧國法。
而連瀟早就和墨北辰結盟,肯定不會讓王動墨北辰。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