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看到他麵『色』僵硬卻移開了目光看向別處,似乎給墨北辰一個和緩的空間。
空氣靜默了許久,鳳梧假意觀察著書房中擺放的花瓶,餘光留意著墨北辰的動作。
墨北辰站立不動,神『色』微沉,雙眸中一片陰暗。
“我一向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墨北辰的聲音響起,鳳梧回頭,眸光裏閃爍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倒好,直接說成是他的東西了。
“哪怕隻是一顆棋子。”墨北辰說完也覺得不對味,又補上了一句。
然而鳳梧眸中地笑意絲毫未減,反而隱隱透著幾分興奮,似乎無意間偷窺到了墨北辰的秘密。
這種感覺讓墨北辰極度不爽。
“這顆棋子馬上就變成你的妻子了。”鳳梧幽幽地開口,語氣中透著幾分不明的意味,墨北辰聞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棋子就是棋子,沒有什麼不同。”
良久,鳳梧才聽到墨北辰的這句話,頓時就沉默下來。
如果真的沒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單單為了這枚棋子吃醋?如果真的單單隻把她看做棋子,何必不顧大局地為了她殺掉王後?
鳳梧沒有問出來,墨北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二人之間似乎有股暗流隱隱浮動,一個拚命遮掩,一個看透一切。
“我還是那句話,隻希望你最後不要後悔。”鳳梧最終打破了沉默,略有深意地看了墨北辰一眼,便緩緩走了出去。
墨北辰沒有回答,甚至連身體也沒有動一下,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有聽到鳳梧的話。
第二天,朝堂還是老樣子,連铖因為身體依舊不上早朝,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連瀟打理。
太子舊部紛紛變著法找茬,連瀟從一開始的避讓變成了出手反擊,更讓猶疑不定的大臣對他有了新的印象。
“太子這回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下了早朝,這句話和李大臣被調離都城的消息一並傳遍了都城。
青葉茶樓裏又搜集了新的八卦,幾乎所有人的看到了這場皇位角逐的勝敗。
“殿下有些著急了。”連瀟的寢宮中,墨北辰眉頭微皺,語氣有些不悅,又透著幾分勸說的意味。
連瀟自然能夠聽出他話中隱藏的情緒,卻並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現在王後‘養病’,太子被禁足,所有人都知道本宮一定會是勝出的那個人,本宮又何必遮蔽鋒芒?父王對太子的態度一直不明確,如若本宮依舊和從前一樣毫無動作,任由太子的人做小動作,豈不是給了太子翻身的機會。”
連瀟神『色』微沉,語氣中藏了對墨北辰的不滿之意。
墨北辰聽完他的話,神『色』依舊沒有變化。
“雖然是太子的人咄咄『逼』人,但殿下未免急功近利了些。誠如殿下所說,王現在對太子的態度並不明確,王後又剛剛喪命。但他不滿的是王後,卻不是太子。殿下雖然得到了王的認可,可是太『露』鋒芒,王不一定會欣賞。”
墨北辰字字珠璣,連瀟聽著眉頭越來越皺。
“你是說,父王對太子還留有一絲惦念?”
連瀟意識到這點,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墨北辰靜默不語。
是啊,他怎麼會忘了,父王雖然對王後不待見,可是太子終究是父王的兒子,血脈相連,父王又怎麼會將事做絕?
“殿下覺得王給了你權力便可以肆無忌憚?可是太子還沒有被廢,王依舊是王,王若是覺得殿下對太子窮追不舍,這可就不妙了。”
墨北辰盯著連瀟,一字一句地開口說著。
這番話敲響了連瀟心中的警鍾,他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隨即便眉頭緊皺。
“你說的對,本宮確實太過著急了。”連瀟再開口時,語氣裏流『露』出一絲慌『亂』和後悔,墨北辰不為所動。
“眼下太子的舊部被本宮直接發配到了邊塞,若是太子的人這時候在父王耳旁嚼點什麼舌根,本宮防不勝防。”
“殿下要是能早這麼想,也不至於沒有問過王就將人趕出了都城。”墨北辰目光淩厲,連瀟微微握了握拳頭,沒有說話。
當年他的母妃一族被滿門抄斬,太子的人不知道出了多少力,他現在本是想小小地報複一下,卻無意間讓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想到這裏,連瀟的麵『色』頓時冷下來。
“依丞相看,本宮現在應該如何?”
墨北辰沒有很快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你說什麼!”
東宮,太子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便如同炸『毛』的獅子般,怒吼出聲。
“回稟太子殿下,這是真的,李大臣明日便要被派往邊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