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喜慶的紅綢還在王宮各處掛著,卻再無一絲喜氣,宣政殿內,連铖坐在高位之上,宗親大臣被禦林軍保護在內,然而比起外麵圍了一層又一層的士兵,這樣的保護層岌岌可危,輕易就能被撕碎。
太子穿著鎧甲,腰間掛著長劍,手握在劍柄之上,看向連铖的目光再也沒有了怯懦和害怕,而是閃爍著絲絲瘋狂。
“父王,兒臣的條件您考慮好了麼?”太子的話音剛落,便有大臣高聲斥罵“太子殿下,你這是『逼』宮,不忠不孝,是要遭天譴的!”
“大人此言差矣!”太子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隨後厲聲道“本宮身為一國太子,王位遲早都是本宮的,父王讓出王位,本宮便繼承大統,哪裏不對?!”
眾臣和宗親被他這番無恥的言論驚住,南安王厲喝“太子,你說這種不知羞恥,荒謬絕倫的蠢話,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嗎?現在尚且有回轉餘地,你萬不可一錯再錯!”
“餘地?”太子聽了他的話,反而笑得更厲害,“王叔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他今日造反,本就是背水一戰,又哪有半路放棄的道理,不成功便成仁。“難道王叔以為,本宮會蠢到認為現在收手,父王就會一筆勾銷不記往事?”
南安王無言以對,在場的人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父王,兒臣看在您生養兒臣的份上,才給父王一條生路,如果父王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兒臣了。”
太子的聲音漸漸發狠,握在劍柄上的手也愈來愈緊。
禦林軍警惕地看著太子,手中的劍微微顫抖。
“連禎,你真叫孤失望!”一直沉默的連铖一開口便是一聲歎息,眸間的神『色』猶如被冰雪封凍,此刻居高臨下冷冷地瞧著太子,竟讓太子心中生出幾分慌『亂』來。
“嗬,反正父王從來沒有對兒臣滿意過,失望不失望的,又有何重要!”太子眼底的神『色』沉下去,緩緩舉起一隻手,殿內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全都落在了太子身上。
“你還是一點也沒有長進,就像你母後一樣!”連铖話中藏了怒意,威嚴未減半分。
太子的手頓在空中,眸間快速閃過了一抹恨意。
殿內的人皆聽到了他癲狂的笑聲“父王竟然還能想到母後,兒臣還以為,父王已經把母後忘了呢!”
連铖的麵『色』頓時鐵青,現下所有人隻知道王後禁足宮中養病,並不知曉王後已死。
“父王知道為何兒臣要選在今天嗎?”太子盯著連铖一字一句道“不僅因為今日最容易得手,更因為,今天是兒臣替母後報仇的最好時機!父王肯定在擔心您那個寶貝公主吧,父王放心,兒臣的人一定會將她碎屍萬段,送到父王麵前!”
“大逆不道!”連铖怒然起身,太子喪心病狂地哈哈大笑,眼裏滿是惡毒的笑意,帶著絲絲的瘋狂和快意“父王從前把她寵上天,對兒臣卻總是不鹹不淡,無論兒臣做什麼,父王你都不滿意,今天呢,父王可滿意兒臣的所作所為?”
大臣們看著狀若癲狂的太子,皆是瑟瑟發抖,不敢出聲。南安王擔心地看向連铖,雙手不由緊握。
“父王,兒臣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到了地下看到母後,可別忘了感激兒臣!”
太子說完,眸光『露』出狠意,重重揮手示意,身後的將士便紛紛往連铖一行人襲去。
嘴邊帶著惡意的笑容越擴越大,耳邊充滿了殺伐聲,心裏極其痛快肆意,想著就要登上那個位置,心被濃烈的喜悅漲滿,甚至沒有聽到身後突然響起的叫喊聲。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戛然而止,胸口頓時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太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回頭看看是誰殺了自己,卻再也沒有支撐的力氣,身子便倒了下去,仍舊瞪著雙眼。
“太子伏誅,叛賊還不束手就擒!”墨北辰麵頰染血,一把抽出了『插』在太子胸口的劍,直直『射』向高位,將一個衝向連铖的侍衛釘死在牆上。
眾將士驚覺變故,紛紛『亂』做一團,禦林軍竭力護住宗親大臣,又一隊人馬衝進大殿,南安王看到帶頭的人,失聲喊了出來“臭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