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陳諾都沒有急吼吼的出門,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宅著,哪裏也不去。陳媽媽納了悶了,更納悶的是,蘇靖堂這幾天也沒來。
“陳諾,靖堂最近怎麼都不往這邊來了呢?”陳媽媽邊擦桌子邊問。
陳諾沉浸在一本油畫畫冊裏,“唔唔”地答應著,支吾地說:“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幾天你們沒有見麵嗎?前幾天他還老往這兒跑呢。”陳媽媽又開始碎碎念,一旁的蘇爸爸咳嗽一聲,給陳諾使了個眼色,讓她要麼解釋清楚,要麼趕緊回房間,免得耳朵受摧殘。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要說你們年輕人啊……”陳媽媽還在嘴不停歇之時,陳諾一溜煙兒地鑽回自己的臥室。
陳媽媽還要繼續跟上去,說叨說叨她。陳爸爸喊住了她:“年輕人的事兒,你就別摻合那麼多了。”
陳媽媽眼一瞪,“什麼叫我別摻合這麼多?我是她媽,我不問誰問,這日子都選好了,前段時間蘇靖堂都點頭,我就想著,我們好歹是女方,一定要表現的不那麼容易答應,一拖再拖,不過也就是等陳諾嫁過去後,日子不會苦。”陳媽媽說完這些後,話鋒一轉,嘮叨起陳爸爸,“你說你這個當爸爸,自己的女兒一點也不知道關心……”
陳諾坐在臥室裏都聽到陳媽媽絮絮叨叨地數落著陳爸爸,陳爸爸偶爾小聲還嘴兩句,再樂嗬兩聲,陳媽媽會以更流利更速度地方式,數落陳爸爸。
莫名地,陳諾喜歡這種生活,因為桃花謝了,這一年是沒可能了,突然回想起來,若是真走了,一定會十分想念陳爸爸陳媽媽,記得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像傻子一樣。做事說話都被嘲笑,隻有陳爸爸陳媽媽細心教導,說肯定是受到驚嚇了,到寺廟裏又是上香又是拜佛,平時又就是捧在手心裏一般,細心教導。
在蕭國時,她還真沒有感受過這種溫馨。司徒老爹老婆成堆,女兒兒子也不少,她是嫡女。她娘一直長伴青燈。陪伴她最多便是奶娘跟小碧。
著實沒有感受過陳爸爸陳媽媽這種直接溫暖的親情。
他們一心想讓她與蘇靖堂結婚,陳諾是怕有一天,她離開了,現在這種行為極不負責,昨天在書畫院時,聽到幾個女人聊天,說相親可不就是看對眼了,條件合適了就結婚,哪來什麼愛和不愛的。就是年齡到了。而且現在離婚率很高,好像這個時代離過婚的男女並不能算什麼,反而更懂得好好過日子一樣。
剛來這裏時,她隱隱地感受到原身陳諾,似乎對蘇靖堂有不一樣的情愫。本來她就認為她的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就像她當初進宮選秀一樣,也不是她的意願。她爹非把她送宮,她也就去了。
如此思量,她倒也沒那麼排斥了。
第二天,一家子六個人在一起吃飯,順便商議一下陳諾與蘇靖堂結婚的事情。
這是自上次兩人互吼過,第一次見麵,蘇靖堂依然氣哄哄的,壓根兒不正眼瞧一下陳諾,都是漫不經心地瞟過。陳諾微微垂首看著一杯果汁。
蘇靖堂借著看窗外,掃了一眼陳諾。
喲,臭丫頭穿的怪好看呢。
又瞟過去一眼,哼,看著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騙誰呢!就是一頭強驢。
蘇靖堂在心裏評價著陳諾,麵上一副睬都不睬她的樣子。
陳諾也是壓根兒沒想和他先說話。
“要不就定在五一結婚怎麼樣?”蘇媽媽客氣地問。
陳媽媽蹙眉,“就怕到時人太多,從我家到家,堵車都堵的不行。”
“那就六一,正好趕上過兒童節了。”蘇靖堂當即拍板。
蘇家爸媽和陳家爸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定在陳諾身上,錯誤地理解為,陳諾有了。
突如其來的目光讓陳諾有些不知所措,糯糯地回答:“好。”
一家會意,蘇媽媽高興的合不攏嘴。又是夾菜又是噓寒問暖的,直把陳諾搞得不好意思。
蘇靖堂聽了陳話一個好字後,竟覺得心上放下了一顆大石頭。這些天來從未有過的輕鬆。瞬間覺得生活就是層出不窮的驚喜與精彩。
拉了一半天的長臉,也露出了笑容。
愉快地結束飯局,兩家父母故意留下空間讓兩人獨處,臨走前,蘇媽媽還擰著蘇靖堂的腰肉囑咐他:“看好陳諾,走路注意點。”
蘇靖堂一頭霧水。
蘇媽媽喜笑顏開地走了。
蘇靖堂與陳諾走在酒店長廊內,踩著肉軟的紅色地毯,蘇靖堂有些緊張,撓頭抓耳不知說什麼好。
“那天,抱歉。我當時有急事。”陳諾先開口糯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