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已恢複平靜,又說了一句:“謝謝。”
蘇靖堂心中淒然,麵上苦笑,抬起頭來說:“你……那、我先走了。”說完蘇靖堂幾乎是倉皇逃開的。
玉暖沒想到蘇靖堂會這麼做,一切進行的這麼順利,當真如她所願了,而她卻覺得悵然若失,突然間對蘇靖堂就有了一種深深的眷戀,像是再壞的人,倘若他去了,他所有的罪行也跟著減半甚至消弭,甚至會生出唏噓之感。
隻是玉暖清醒地知道一點,這種眷戀連同她現在的感情無法維持一段幾十年的婚姻。
所以,她沒有因為蘇靖堂這麼做而回心轉意。她靜靜凝望著他的背影,直到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她還怔怔地望著。
肖深抱著暖暖來到玉暖身邊,好半天,她才感覺到,轉身從肖深懷中接過暖暖,緊緊地抱著。苦澀地喃喃說:“以後他不會再跟著我了。”
肖深略微低頭,靜靜地看著她,睫毛顫動,像是嵌著幾滴水珠,將落未落。
玉暖每天帶著暖暖,她的世界被暖暖的歡快與稚語充盈著,並不難過,女人的母性使她全身心的投入而忘卻痛苦。
肖深依然如之前那般對她。
有一天,暖暖玩的太瘋了,腳被滑破了一點,玉暖帶著她來到醫院,肖深給看的。
兩人走出來的時候,碰見了保潔阿姨,保潔當即拉著肖深不讓走,熱心地說:“肖醫生,我這兒有個好對象,九點九分符合你的要求,結過婚,有個女兒,喜歡吃零食還會做呢,是藝術生,畫畫那叫一個好啊,不愛說話,但會說,標準賢內助型的。”
肖深見玉暖在跟前,尤其不好意思。剛想拒絕,保潔阿姨又說話了,“人不姓司徒,姓歐陽。歐陽比司徒好聽多了,我琢磨著,不管女方姓啥,娃都得跟你姓肖,你說是不?”
玉暖一聽司徒二字,又結合剛剛保潔阿姨所講的特征,似乎和自己有些像,又轉目看向肖深,他又摸了摸鼻子,低聲說:“歐陽不行,過敏。大姐,真是辛苦你了。”
接著肖深同玉暖向外走。
保潔阿姨在身後,咕噥:“咋恁講究咧!司徒是兩字,歐陽就不是了?歐陽振華還是明星咧!”
玉暖心中明白,走出醫院後,開口說:“肖深,我可能不會再結婚了,我有暖暖了。”她的意思很明顯的。
肖深望著她,笑說:“我也結過一次婚了,我有宵漢。我隻是忠於心。”他的意思也很明顯。
玉暖沒再多言。
自玉暖從蕭國回來,她沒有再叨擾陳媽媽也沒有去找武單單,也怕嚇著了她們。隻是空閑的時候,她會遠遠地看看陳媽媽,又去看看武單單。
這天,玉暖沒有像平時那樣看到陳媽媽去菜市場,倒見到了陳諾出來,有個看起來還不錯的男生等著她,兩人笑著牽手往市裏麵去。
玉暖好奇陳媽媽怎麼沒有按平時的時間出來,等了十分鍾也不見出來,玉暖暗想,媽媽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有什麼其它的事情?心下十分不安,於是,拉著暖暖向陳家門口走,希望可以在門口看到她。
“媽媽,我們去哪裏?”暖暖問。
“去看看媽媽的媽媽。”玉暖回答。
陳媽媽今天本來是想早點去菜市場的,誰知一大早就接到一個老友的電話,說是另外一個老友病逝了,陳媽媽一陣難過緩不過來,在家裏坐了許久,突然又想起那丫頭來,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回來了,也不知道那丫頭去哪裏了,是不是真的就沒了,還是回到她的世界了,過的怎麼樣,想著想著就誤了時間,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去菜市場。
誰知剛一出門,玉暖躲閃不及,就這麼撞上了。陳媽媽看著玉暖,玉暖望著陳媽媽。
兩人都眼圈紅紅的。
“外婆!”暖暖先喊出來。
“哎。”陳媽媽應著,忍不住的抹淚,連忙拉著玉暖跟暖暖進房間。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暖暖小孩子隻知道吃喝,陳媽媽與玉暖一時無話,僵持了一會兒,陳媽媽才問,“是不是以後都不走了?”她一眼就認出了玉暖來,經過陳諾這事兒,她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嗯,不走了。”玉暖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