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呢,就你在奶奶家吃東西吃的很好,跟著爸爸去黃山的時候吃過飯就拉肚子。膘就是肉的意思。”
蘇靖堂去陽台拿拖把,暖暖邁著小短腿又篤篤地跟著到陽台,繼續問:“喔,那為什麼你說養膘不說養肉呢?”
“近義詞嘛。”
蘇靖堂從陽台回來,暖暖也跟著從陽台回來,“爸爸啥叫的近義詞。”
“就是相近意思的詞,比如說漂亮和美麗都是好看的意思。”
暖暖歪頭想:“那很醜和難看也是近義詞嗎?”
“閨女聰明。”
玉暖坐在沙發上,看著這父女倆來回在客廳裏忙乎,暖暖時不時伸手幫蘇靖堂,又咯咯地笑,暖暖心裏沒了媽媽,蘇靖堂心中沒了她這個老婆,她一陣失落,同時又有說不上來的一種傷感的幸福感。
她想到陳媽媽說的那句話:“他除了沒能十月懷胎,做的一點也不比你少。”
三年多了,他就這樣帶著暖暖過了三年,把她照顧的那麼好,而她呢?以直接抹殺了兩年多的點點滴滴,思想仍停在暖暖未出世的那些日子。
在國外僅僅是三個月,她就感覺到無比的艱難,尤其暖暖對國外的諸多不適應,還有對他的想念。玉暖望著他耐性回答暖暖一個又一個看似不是問題的問題,自己做的哪一點比他好?
他比以前成熟很多,懂事很多,也憔悴很多。
蘇靖堂收拾著客廳,餘光時刻留意著玉暖,想她會不會坐在那裏感到無聊,感到無聊會不會就走了。
一直到收拾好客廳,外賣送到,她都沒有走。這點蘇靖堂心裏特別開心。
飯桌上,不住地給玉暖和暖暖夾菜,突然想起,他和她相親剛約會時,他用他筷子夾的菜,她都不吃,於是他又預備了一雙公用筷。玉暖望了一眼沒吱聲。
因為有暖暖一直不停地說話,玉暖與蘇靖堂見麵倒沒有多尷尬,暖暖吃的可多了,最後蘇晴堂嚴令晚上不能吃那麼多,她才不情願放下勺子。
一天的奔波,暖暖吃過飯就開始犯困,拉著蘇靖堂要爸爸陪著睡。於是蘇靖堂給暖暖洗好澡,自己洗好澡,摟著暖暖睡在臥室講故事,不一會兒暖暖就睡著了。
玉暖也洗好澡來到臥室,玉暖一來,蘇靖堂趕緊起身,識趣地向往走。
“你去哪裏?”玉暖糯糯地問。
“我、我……”蘇靖堂想著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讓他把其他房間給塞滿了,“我睡沙發。”說完剛要走。
發現走不了了,轉頭看向玉暖。
玉暖低頭,緊攥住他的衣角,小聲說:“暖暖這幾天晚上總是喊爸爸。”
蘇靖堂心中忽忽地顫動。
接著玉暖放開他,掀開被子睡到暖暖一邊,蘇靖堂愣了一會兒後,也不走了,也不睡沙發了,也沒睡閨女這邊,乖寶寶似的跟著玉暖,挨著玉暖躺下了。
玉暖側躺著麵對著沉沉入睡的暖暖,蘇靖堂平躺著,起初離玉暖有二十厘米的距離,他挪了挪,距離玉暖十五厘米,躺了一會兒,玉暖沒反應。他又挪了挪身體,這下挪了將近十厘米。馬上就碰著了。
玉暖開口問:“你幹嘛動來動去?”
“我、我、我就想挨著你睡。”
玉暖默不作聲。
蘇靖堂緩緩地側過身來,伸手攬地玉暖的腰,順手將玉暖帶入懷中,胸膛貼上她的背,玉暖心中一顫,無形地奏起重逢的和弦。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蘇靖堂輕輕地將臉埋到她的頸窩,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玉暖感覺到頸窩處潮濕一片。心中又是喜又是痛又是滿足,在他懷中安穩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抵不過一直的勞累與疲倦,漸漸入睡。
迷糊中聽到暖暖哼唧一聲,玉暖剛睜開眼睛,就見臥室亮起微弱的亮光,蘇靖堂抱著暖暖去衛生間,衛生間傳來暖暖甕聲甕氣的聲音:“爸爸,明天我要吃雞肉。”
“好。”
“我要吃大塊的。”
“好,爸爸給你做。”
“嗯。”
不一會兒,蘇靖堂抱著暖暖回來了,看玉暖已醒來,小聲問:“把你吵醒了?”
玉暖搖頭。
蘇靖堂把暖暖放到床上,輕拍了兩下,暖暖又乖乖地睡著了。
蘇靖堂繞過床尾,怯怯地睡到玉暖跟前。相距三十厘米。
玉暖轉過頭望著他,他看著她,然後跟條毛毛蟲的往前拱了拱。
玉暖繼續望著他,他看著她,又往前拱了拱。
玉暖含笑望著他,他拱到跟前,長臂摟住她的上半身,伸著長腿將她下半身給圈住,剛好那個地方戳著玉暖了。
玉暖低眉向下看了一眼問:“這幾年來,它是怎麼過來的?”
“打、打飛機、過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