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離家出走了?”
浪矢先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單純的以為這隻是家裏人為了調侃自己的不成熟所策劃的一出鬧劇。
可他環顧了一眼四周,那柄象征著浪矢家繼承人身份的童子切,現在握在了莊玉田的手裏,浪矢貴誌凝重的表情告訴他,這是真的。
“為什麼?”浪矢先生衝莊玉田手中的那把刀大聲的質問道。
就好像離家出走是那把刀的擁有者所必須經曆的事情。
“我們也不知道。”老人拄著拐杖把童子切送到了浪矢富仁的手裏“他隻留下了這把刀。”
“這算什麼!”浪矢先生無力地咆哮。
他是所有人裏最沒資格指責舍人的那個,但卻偏偏是最崩潰的那個。
“冷靜點,潤二。”清歡揉了揉浪矢先生已經剪短了的頭發。
這讓浪矢先生好受了一些,可也讓浪矢先生那種奇妙的感覺更濃厚了。
今天本來應該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他坐在飛機上,閉著眼睛想想今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幾乎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他把媽媽帶回來了。若葉奶奶對浪矢富仁的嘮叨,福美子嬸嬸跟媽媽的寒暄,圭一看到伊子時那份掩蓋不住的興奮,還有浪矢貴誌對自己新發型的調侃和舍人的臭臉,這些東西本該馬上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舍人走了,那些美好也隨之一起走了。
和浪矢先生有同樣感受的,應該還有亞美姐,她似乎也有什麼喜悅的事要向大家宣布,也隻得止住了。
“我們得把他找回來。”浪矢富仁歎息著看著那柄童子切,感慨萬千。
“可是去哪找?”浪矢先生略帶著抱怨地問。
他的情緒似乎激怒了浪矢富仁。
“我不管你們去哪找!這是你們應該想的,你們是他最親近的人!無論如何,給我把他帶回來!”
這是浪矢富仁第一次對浪矢先生發脾氣,也是浪矢先生第一次在浪矢富仁針對自己後沒有挑釁對方的威嚴。
浪矢富仁的心裏也很無奈,舍人對他來說就像第二個兒子一樣,是極其重要的人,他不能允許自己的兒子莫名其妙地離開自己第二次。
“還愣著幹嘛!都給我去找!”
浪矢富仁對著所有人怒吼。
鳥籠裏的小檸檬學著他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屋外的天空仍是晴空萬裏,可單獨這個院子裏布滿了陰雲。
所有人都手忙腳亂地行動了起來。
“走了啦。”圭一和伊子將愣在原地的浪矢先生拉了出去。
屋子裏僅剩下了浪矢富仁,清歡,莊玉田和若葉奶奶。
“對不起。”浪矢富仁低聲地說“我有些失態了。”
他一直看著手裏的那柄刀,也不知是在向清歡道歉還是向浪矢若葉道歉。
“別說這種話了,老別扭,相信孩子們,他們會將舍人帶回來的。”莊玉田眯著眼睛拍了拍自己這個老搭檔的肩膀。接著他走向了清歡“嗨呦,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漂亮,浪矢富仁是真配不上你。”
看得出來他是想活躍氣氛,可誰都沒笑。
老人隻好對著浪矢若葉自顧自地講剛剛準備好的話,想逃開舍人的話題。
“來,大奶奶,看看這。”他伸出手向浪矢若葉介紹道“清歡。怎麼樣,您侄媳婦還不錯吧。”
然而他並沒有成功。
雖然浪矢若葉的確想對清歡表現出一個很熱情的樣子,但她已經老了,沒辦法像一些小孩一樣很好地將自己的真實情感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