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一結婚了,老頭子肯定又在想了,什麼時候,才會輪到我呢?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就是很擔心。上次亞美姐結婚時也是,他將腦袋湊在了我的耳朵旁邊,一連“嘖”了好多聲。
這也不怪他,像我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個男孩子。總是免不了要叫親愛的人擔心。可,我自己卻一點兒也不著急。
我不像潤二一樣,心裏住著一個非她不可的那種女孩子,總是幻想著要和那個人度過浪漫的一生。我沒有這種心理,從小到大,對我來說,從來就沒有那種完全特別的女孩子。雖然她們都是不同的個體,可在我眼中,她們都一個樣。沒有誰一定比誰好,也沒有完全的不合適。再差的,我都能將就。
我也不像伊子,憧憬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愛情,希望自己的丈夫一定要像哥哥一樣,是個有著不同凡響神奇力量的人。又或者,是圭一這種,無所不能又可靠的蓋世英雄。我向往的是一種平凡的生活,我的另一半,她不要很優秀,我不喜歡優秀的女人,她最好默默無聞一點,什麼都不會,能夠依賴我,然後甘願和我一起平凡,我覺得這就很棒了。
我也不像舍人那樣幸運,能夠早早的就得到了一個目標,並且不有餘力的為她堅守著。有時候,我很羨慕他。可再想想,或許我缺少的不僅僅隻是一個目標吧,我所不足的地方,可能僅僅因為我叫莊藤午,而不是浪矢舍人。
再說圭一吧。
我跟潤二,舍人,圭一一起長大。
潤二是我所向往的人,舍人是需要照顧的小弟弟。可要論關係的密切程度,還得是我跟圭一吧。
其實小的時候我就這樣想,圭一和我一樣,都不是真正的浪矢家人,所以我跟他討論過。可那時的他說,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他說他根本沒有這種概念。然後他對我笑,說:幹嘛要分的那麼細呢?開心就好,不是嘛?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包括後來,我和潤二,舍人,乃至於伊子,伯齊他們關係都還不錯,似乎,都得歸公於這句話。
幹嘛要分那麼細呢?開心就好,不是嘛?
就是因為這句話,當時年少的我才甘於躲在他們的背後,為他們的勝利去喝彩,哪怕舞台上從來就沒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也完全都不在乎。因為圭一說,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雖然這句話從舍人或者潤二口中說出來都比他有說服力。而且他們兩個也的確都說過,可我就單單隻記住了圭一所說的。他的話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因為,他切實的也經曆過。
如果說,我的童年全是潤二,舍人,圭一,這個人。
那圭一的童年就是我,潤二,和舍人。
他是大哥哥,所以他總是會將出彩的時刻留個弟弟們。而對我,那時的潤二和舍人還發現不了我脆弱的心理,隻有他,會注意到我,然後告訴我,我們是一家人。
也因此,我其實特別崇拜他。這種崇拜貫穿了我的整個童年。
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都慢慢長大,潤二總是跑在最前頭,舍人總是緊跟著想超過他,圭一則緩步走在他們的後麵,順便提著我一起,怕我會掉隊了。
一直到我們都滿足了學劍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