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人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她怎麼出來喝個酒都變成偷偷摸摸的了，她嘴硬的說：“你告訴他我也不怕。”
黎胭也隻是逗逗她而已，好不容易洛可人主動找她，黎胭自然是要好好保密的。
“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了？”黎胭喝著雞尾酒，身體隨著音樂搖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洛可人看著她貌似沒心沒肺的樣子，和那天晚上照顧酒醉的艾利判若兩人。洛可人雙手握拳，既然這事憋在心裏沒法解答，那說出來好了，黎胭這麼在艾利身上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有事情想要問你。”洛可人把黎胭手裏的酒杯拿開，鄭重的說。
“這麼嚴肅？”黎胭下巴微收，眼眸抬起，裏麵閃爍著疑惑，“說正事啊？那怎麼選這裏聊啊？”
洛可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就想選一個氣氛不那麼緊張的地方，黎胭也喜歡泡吧，洛可人腦子一熱，就把人約出來了。
“可人，我其實猜到你要問我什麼了？”黎胭把剛剛被拿走的酒灌了個底朝天，然後牽著洛可人出了酒吧，“這裏不適合聊天，我們換個地方。”
按照黎胭的指示，洛可人買了一罐啤酒，然後開車帶著她來到河邊大壩上。
“這是個好地方，適合聊天，剛才在酒吧說話都聽不清。”黎胭食指卡在一罐啤酒上，稍稍用力，嘣的一聲，開罐開的瀟灑利落。
洛可人手裏拿著一罐啤酒，也不喝，就雙手之間來回的掂量。離開了冰箱的綠罐子，一直在冒著水珠，水珠聚的多了，就跟眼淚似的，吧嗒的往泥裏掉。
“你說，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洛可人歎了口氣，並不敢扭頭和黎胭對視，“我做的很明顯嗎？”
黎胭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沒忍住噗呲一聲，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她一仰頭猛灌了一口啤酒，“你之前看我的眼神，你自己注意過麼，是那種特別可憐我的眼神，想問又不敢問。”
啪的一聲，黎胭徒手捏扁了喝空的易拉罐，泄憤似的往地上一扔，咕嚕咕嚕的滾向遠處。
洛可人沒想到自己表現的那麼明顯，黎胭現在的情緒起伏的厲害，她隻能道歉，“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黎胭一直繃緊的肩膀垮了下去，她低著頭，側分的頭發，掩蓋了她一半的臉龐，“我跟你撒什麼氣啊，你那麼關心我，我有什麼資格來對你撒氣！”
氣氛壓抑的可怕，天空上方黑色的雲層層疊疊的墜了下來，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氣都擠走一般。
洛可人握住黎胭的手，觸感濕潤又冰涼，“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說給我聽，如果不想，那我以後都不會過問。”
她知道，感同身受這事，是個偽命題。有些事情不能說，把話捂著悶著在心口，還覺得沒那麼辛苦。可是一旦宣之於口，就像是洪水決堤的口子，全盤都崩潰了。
黎胭先是從包裏拿了一張卸妝的濕巾出來，三兩下就把臉上的妝卸了個幹淨。她今天本來是打算去酒吧跳舞的，化的妝比較重。
到時候她怕自己哭出來會變成熊貓眼，還是先把妝卸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