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盛嫣淡淡的笑了一聲,娓娓的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
“這個故事要追溯到三代人,金蘭夫人和我爺爺是摯友,她在法國創業的時候,爺爺在生意上幫了她不少忙,後來爺爺心髒.病發作突然死亡,我爺爺有四個子女,我媽媽是最小的那個,也是最疼愛的那個,爺爺將大半的家產留給了我的母親,那時候我的母親才二十歲,我母親的兄弟姐妹嫉恨,設計讓她未婚先孕,在家族內落得不貞的罪名,我的家族雖然常年在國外,但卻是恪守祖宗規矩的保守家族,母親被她的兄弟姐妹趕出了族譜,她的財產也被掠奪一空。那時候母親懷著我無家可歸,是金蘭夫人收留了她。窀”
“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但是,自從我出生以後,容書懷就是我的父親,容書懷是阿修的父親,他很疼我,甚至比對阿修還要好,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他和我的母親相愛了,可是他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阿修的母親是華裔律師,打的是國際官司,常年世界各地的跑,我的母親照顧我和阿修兩個,對於阿修來說,我的母親更像他的媽媽,我八歲那年,長輩們老是爭吵,我才知道,阿修的媽媽知道了一切,提出了離婚。妲”
“金蘭夫人不肯,因為這個兒媳是她親自挑選的,有著極其深厚的家族背景,但最終還是沒有調解成功,他們兩個人回國辦理離婚手續,當時我的母親也陪同,但是回來的時候,那輛飛機失事了。”
蘇櫻不自覺得吸了一口涼氣。
其實她第一次聽到關於容靳修父母的事情,這樣的大事,外界媒體竟然從未報道過,可以看得出來一定是金蘭夫人將那些舊資料毀的一幹二淨。
盛嫣繼續說:“那天以後,我和阿修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奶奶在葬禮上第一次罵我,她怨恨我的母親,也遷怒於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金蘭夫人不是很喜歡我,她三番四次想將我送掉,都是阿修執意保護我。”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一定當你是親妹妹。”蘇櫻說。
盛嫣悠然一笑:“如果你認為阿修隻把我當做親妹妹,那你就錯了,我十七歲那年就為他生過一個孩子。”
蘇櫻整個人渾身一怔,雖然隻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但是脊背上還是駭的一身冷汗。
“你一定想不到吧,雖然那個孩子生下來沒有活過兩天,可畢竟那是我和阿修的孩子,你現在看到的容靳修內斂沉穩,風度翩翩,你一定想不到他十歲的時候為我打掉法國領事孫子的門牙,十二歲的時候帶我爬過阿爾卑斯山,十四歲的時候和我參加飆車賽差點被關進監獄,我和他做過一切瘋狂的事情,不是你能想象的。”
蘇櫻沉默不語,她並不明白,盛嫣小姐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莫名其妙心裏有些難受。
她忽然想到了陸成灝。陸成灝也曾為了保護她打過架,也曾為了給她送生日禮物偷過蛋糕店的蛋糕而被送進了少年看守所。
盡管沒有他們的故事那樣熾烈,但是某種意義上又是那樣的相似。
蘇櫻的心髒想被人捏著,有些喘不過起來,嘴裏都是剛剛吐掉藥渣的苦味,一直蔓延到心底。
蘇櫻說:“盛小姐,你和總裁之間的故事真的讓我很感動,但是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先進去了。”
“蘇櫻,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
蘇櫻轉頭頭來:“什麼?”
盛嫣的表情忽然變得邪肆而狂妄,她從來不知道,一個長相如此美麗的人會擁有這種表情,黑夜仿佛在她的身後幻化成黑色的翅膀,蘇櫻覺得森冷。
“蘇櫻,我知道你和他是協議結婚,那純粹是為了讓老太太安心,但是你別以為以此就可以和阿修假戲真做,霸占他妻子的位置,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沒有人能破壞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
蘇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知道他們之間隻是協議,為什麼還要說這些。
但是為了避免更深的誤會,蘇櫻還是開口解釋:“那個,盛小姐,我從來沒想過要霸占著總裁妻子的位置,一旦協議結束,我會回到本來的位置,我不會破壞你和總裁之間的關係的。”
“是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盛嫣輕蔑的笑起來。
蘇櫻很想大聲吼一聲:你丫有病吧,你自己對容靳修癡愛成狂,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稀罕他,然後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幻想成仇敵,你丫活得累不累啊!
但是蘇櫻不敢說,看她的樣子,她怎麼解釋也沒用的。
蘇櫻索性什麼也不說了,鬱悶的進屋。
回到房間時候,容靳修已經洗完澡躺在床的一側看文件,看見蘇櫻進來,問:“你和嫣兒聊什麼了?”
嫣兒,嫣兒,叫的真是柔腸百結。
原來他早看到她和她在院子裏麵說話。
蘇櫻沒好氣:“你的心上人在給我下馬威呢。”
容靳修合上文件,溫雅一笑:“她說了什麼,你別放在心上。”
他的語氣溫柔,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高貴儒雅,怎麼也難想到,他曾經是盛嫣口中形容的那樣瘋狂不羈的人。
果然,一個人,隻會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現給自己最親的人。
蘇櫻撇嘴:“總裁大人,你放心吧,既然我是你雇傭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守著我的本分,我還希望我們合約結束以後,你和盛嫣小姐能白頭到老,生一窩兒子。”
他看她氣鼓鼓的模樣,笑:“真不像你說的話。不過你最近倒是越來越不怕我了。”
他說話的語氣竟有幾分寵溺,蘇櫻覺得有些不自在,拿了衣服去了浴.室:“幹嘛怕你,你又不是大老虎。”
蘇櫻還是和容靳修合床睡,枕頭放中間,涇渭分明。
但是睡到一半的時候,背後有著熱熱的氣息。
蘇櫻迷迷糊糊的用手揮了揮:“誰呀,走開。”
可是那背後的熱氣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暗啞低沉沙啞的發燙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小櫻,小櫻……”
蘇櫻像是想起什麼來了,猛然睜開眼睛。
總裁大人今天晚上吃藥了!!!!
她自己倒是吐了,他呢?
蘇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抱起身旁的枕頭,驚恐的看著那人:“總……總裁,您清醒一點。”
容靳修顯然不是很清醒,長臂一伸就將蘇櫻攬了過來,捧住蘇櫻的臉就吻下去。嘴裏含糊不清:“我清醒的很。”
清醒!
才怪!
蘇櫻奮力掙紮,好不容易有呼吸的間隙。
她大吼一聲:“嫣兒!”
蘇櫻試圖用他心上人的名字喚醒他最後的理智。
“嫣兒,什麼嫣兒?”容靳修眼裏竟閃過一絲迷茫。
顯然這招不是很管用。
總裁大人意誌力也太薄弱了,一碗小小的湯藥競讓他連心愛之人也拋之腦後。
蘇櫻猛地使力,終於將容靳修推開。
趁機抱著枕頭下床,退了好幾米遠。
“總裁,我知道您現在吃了藥,還不太清醒,請你想想你的嫣兒,盛嫣小姐還在等著你為她守身如玉呢!”
“我不守!”
“一失足成千古恨,總裁大人您是大人物,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我不忍!”
他仿佛在生悶氣。
蘇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容靳修,竟然像要糖吃的小孩。
蘇櫻哪能讓他得逞,現在總裁大人不清醒,清醒了還不將她大卸八塊,說不定到時候倒打一耙,說她不安好心,她可真冤死了。
何況盛嫣小姐剛剛才警告過她別想假戲真做。
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蘇櫻想,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於是主動撲過去,親上容靳修的嘴巴,然後一路按著他往後退,那股勁,迅猛的真像個小豹子。
容靳修大約還沒有反應過來蘇櫻為何從剛剛的抗拒一下子變得這麼主動。
但,很顯然
他並不討厭,她的這種激,烈的行為。
蘇櫻嘴唇雖然覆在他的唇上,實際上並沒有動作,事實上,她隻是一個勁兒的把他往後推。
直到房內浴.室的門口,蘇櫻按在容靳修胸口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將他推進浴.室,電光火石之間,蘇櫻早已一把將門關上,瞬間就落了鎖。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蘇櫻拍了拍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對方已經開始敲門:“蘇櫻,你做什麼,開門,放我出去。”
很好,已經能完整的叫出她的名字了,顯然已經清醒了不少。
但是,蘇櫻怎麼可能讓這隻隨時會撲上來的餓狼出來。
於是
她溫柔的,小聲的,耐心的:“總裁大人,今天委屈您在裏麵呆一個晚上哦,您要是還覺得難受就去洗個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