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搶救。”李明陽知道這一天會發生,但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剛打了個電話,情緒有些激動。
“他要是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如果需要輸血我是O型。”美娜幾進哭泣,希望對自己的恩人有些報答。
“他像個牛犢子一樣,肯定不會死,別說晦氣話!”李明陽並不看她,繼續生著悶氣。
“你們是...”醫生走了出來。
“我是他同事。”李明陽走了過去。
“有沒有直係親屬或夫妻之類的簽字我們才能做手術,因為接下來比較危險,病人隨時可能死亡,而且脊椎受傷,很可能會有高位截癱的風險,我們必須要有授權才能手術。”醫生麵容冰冷,見慣生死的他似乎已經沒有了憐憫。
“我打電話給他前妻!”李明陽說著拿起電話,想詢問其前妻的號碼。
“你們要快點,再過二十分鍾我們就換班了,如果沒有授權,我們隻能幫他維持生命,錯過治療時期,也是死路一條。”醫生有些不耐煩。
“我來簽,我是他未婚妻!”美娜衝了過去,拿起筆寫下自己新身份的名字。
李明陽有些尷尬的望著這個女人,有些欣慰,但又有些痛苦,他搖了搖頭。
“接下來就隻有等。”李明陽對美娜也對自己說道。
一個小時候。
“手術很成功,病人沒有受太嚴重的內傷,脊椎雖然有些扭傷,不過淤血已經排除,休養幾個月應該就能痊愈,最近一個禮拜是萬萬不能下地行動的,輕微的腦震蕩會讓他記憶力收損,但是不會影響太大,很快會恢複。”醫生脫下口罩,讓美娜簽字。
“太好了!”美娜喜極而泣。簽完字,兩人隔著玻璃望著那個孤獨的人。孤獨的童年,孤獨的長大,孤獨的鏟除邪惡,孤獨的打入黑幫內部,然後孤獨的躺著病床上。他付出了一切,但換來的卻是妻子的背棄與世人的遺忘。女人總是會埋怨男人不懂風情,不懂體貼。但卻會忽視那男人可能正在漩渦中掙紮,在苦痛中伸出手想獲得安慰的時候,得到卻是背影。而當他在別處找到溫暖的時候,背上的將會是始亂終棄的罵名。
第二天中午。
張天成的電話響起,痛苦沒有削減,但他努力睜開眼,想確認自己真的活著。美娜美麗的麵龐讓他有些迷茫,但溫暖的手給了他確認的消息。他一把抓住,慶幸自己還活著。
“要沒有那位簽名的女士,我們倆都上西天了!”李明陽站在旁邊笑道。
“那你要好好和她約會一次,最好再過一夜,好好感謝她。”張天成另一隻手抓住李明陽,這兩個都是他新認識的朋友,卻也是唯一陪他度過鬼門關的人。
“大立發來電話了,我會和他一起繼續下麵的偵查,你負責保住小命快速恢複,然後和我繼續扯別人內褲去。”李明陽眼裏含著熱淚,但他不想表露出悲傷。
“我會陪你直到康複。”美娜露出燦爛的微笑。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張天成非常高興,但他不願意讓美娜為此失去什麼。
“有我在,錢不是問題!”一位老者走進病房,雖然白發蒼蒼但字字有力。
“何老先生,久違了!”李明陽好像並不奇怪。
“老朽和你們都處於暴風之中,隻有互相幫助才能度過劫難。”老者走近床前,仔細看了看張天成的臉。
“你這麵相不像短命鬼,放心吧,能活到八十歲。”老者幹咳了一聲。
“咱們還是借一步說話。”李明陽對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