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笙聽範晉川提過陸子曰幾次,知道此人與他十分要好的朋友,不然真不敢想象這等人物竟是範晉川那書呆子的好友。
“鳳甫賢弟,怎麼不進去喝酒,反倒站在這裏納涼。”
鳳笙轉頭看去,竟是陸子曰。剛才酒過三巡,鳳笙借口如廁出來了,見外麵夜空甚美,夜風清涼,便沒有進去。
“裏麵太熱,在外麵透透氣。”
“倒也是,彼此也不熟悉,喝酒喝得也不痛快。”
“怎麼子曰兄也出來了?”
“子晉被拉去喝酒了,我這人脾氣怪,和很多人都聊不來,就也出來透透氣。”陸子曰爽朗笑道。
見此,鳳笙倒是對此人增添了幾分好感,裏間坐的杜明亮等人,無不是當地首屈一指的高官,外麵那兩席不管有意無意,似乎都有攀交之態,這陸子曰據說常年居住揚州,能做到這點十分難得。
兩人都沒有說話,不過陸子曰似乎對鳳笙很好奇,眼神一直有意無意在她身上打轉。
鳳笙被看得有點不悅,正想托詞離開時,陸子曰突然道:“我忍了很久,說句話你莫見怪,範子晉就是個書呆子,你莫與他計較。”
“陸兄何出此言?”
“你和他的事,他早就跟我說過,在你還是個男兒身的時候。”
鳳笙笑容僵了下,皺起眉。
陸子曰似乎看出她的不悅,笑著道:“他真是個傻子,有一陣子特別困『惑』『迷』惘,就把事跟我說了。他這人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藏在心裏,太墨守成規,太講究道德禮教,又是個大孝子,所以你們之間這個結果是注定的。”
“陸兄,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誤解?好吧,就當是我誤解,其實我沒有惡意,不過是想逗逗你開心,沒想到又說錯了話。不過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別的,隻是替你打抱不平,也挺佩服這種場合你也能來了,他還真是挺渾的。”
鳳笙斂目一笑:“看來陸兄是真誤會了什麼,我與範兄相交已久,他即是我上峰,我又與他共事,今日是他大喜,我自然要來。”
“真是如此?”
“難道還有什麼?”
陸子曰看著她一笑:“罷,看來是我多慮了,鳳甫賢弟千萬莫怪。走,喝酒去,我先自罰三杯,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等鳳笙從鹽運司衙門離開時,已是夜深人靜了。
她有點喝多了,那個陸子曰一直找她喝酒,她花了很大力氣才擺脫他的糾纏。此人倒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個酒瘋子。
刀七駕著馬車在外麵等她,鳳笙上了車,就靠在軟墊上,『揉』了『揉』額頭。
這時,她感覺到不對,車裏還有個人。
看去,竟是魏王坐在那。
魏王穿了身石青『色』繡暗紋錦袍,衣襟與袖口處俱用金線繡了繁複的花紋。一頭烏發盡數攏束在頭頂,用一隻白玉冠扣著,更顯其麵如冠玉,俊美無儔。
“你怎麼在這兒?!”
鳳笙往四周看了看,才發現不該是她問魏王,而是魏王問她,因為這馬車明顯不是她的。
“範子晉婚禮,本王來送禮。”
“那我怎麼在你馬車上?”
魏王看著她:“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哎,不是。”鳳笙『揉』了『揉』眉心,問:“那殿下看見我的馬車沒?”
“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