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紀淩宸的身影。
明明那麼冷漠,可她還是聞到了那一股曖—昧的味道。
就是這一股味道,讓她想起了昨晚。
身子,就跟斧頭劈開了一般的痛。
她想哭,可是,淚水早已幹涸。
她想叫,喉嚨口,嘶啞幹澀的緊。
腦海,浮現的,是那一幕幕不堪。
低頭,看著身上靡靡的痕跡,她恨不能將自己這一副肮—髒的皮給剝去。
男人濕熱的薄唇,滾燙的溫度,灼灼的氣息......仿佛都還殘留在她的身上。
景沐睜著一雙紅腫的杏眼,顧不得一身的疼痛。
她撐起身子,爬下床。
可是,腳才一落地,她就跌倒在地上。
該死的!
景沐咒罵一聲,然後,忍痛站起。
她一瘸一拐地朝浴室走去。
氤氳的洗手間裏,她躺在偌大的浴缸裏。
腦海,閃現昨晚發生的一切。
男人的冷冽,他的強悍,他的熾熱,他狠狠地把她撕裂。
雖然她的記憶有些零散,可景沐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第一次,是如何被羞—辱地奪走的。
她覺得髒。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幹幹淨淨的自己了。
她的身子,已經沾染了別的男人的氣息。
她的清白,沒有了。
她答應秦楚寒的,承諾秦楚寒的,她都做不到了。
這樣的她,配不上他了。
景沐沉痛地閉上眼。
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變成了她心裏的千根萬根刺,紮的痛不欲生。
楚寒......
幹澀的眼角,緩緩落下淚水。
柔白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擦洗著身上的痕跡,弄痛了也不在惜。
不知道洗了幾遍,隻知道身體已經幾近麻木。
痛,都感覺不到了。
因為,她的心比這還痛。
這麼多年,她努力,她上進,為景家任勞任怨。
最後,卻被母親賣給了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他要她給他生孩子......
景沐咬著唇,她告訴自己,就算這樣,她也不能倒下。
她是人,不是物品。
她一定要抗爭到底。
眸底,一抹堅定的目光閃過。
景沐沒有在浴室裏久待。
出來後,她從成排的衣櫃裏,挑了一件比較素雅的長裙穿上。
意外地,尺寸很合。
她看過了,架子上掛著的都是清一『色』的連衣裙,款式,顏『色』,都是她喜歡的。
景沐隻大致看了會,並不多想。
說實在的,這裏,要比景家的豪華上不知多少倍。
但她沒有欣賞的興致。
她腦海想的,隻是,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絕不能在這個地方待著。
她要回家,她要親口問問自己的母親,問她為什麼這麼對她?
此時的景沐不會知道,等她回到景家的時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雖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沒有退步。
可她不甘心。
她,景沐,絕對不是任人宰割,而不吭聲的人。
清白丟了就丟了,靈魂還是屬於自己的。
那個男人,休想控製她。
一想到那張清冷深刻的臉孔,景沐牙口緊咬,恨不能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抬眸,目光瞥到前方長桌上,擺放的一把特製的軍刀。
她抿了抿唇,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