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雪倒在地上。
小手揪著心口,艱難地揣息。
如果說顧雨生是一味毒藥,那麼,她已經身中劇毒。
因為他。
她跟哥哥決裂,跟所有的人為敵。
卻不知。
他給她的,是致命的打擊。
她不想哭。
可是,淚水就跟決堤了似的,怎麼都控製不住。
“雨生,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她想不明白。
他為何要如此羞—辱她?
是他說的,會給她一個圓滿的婚禮。
但她卻像傻瓜一樣,在這裏苦苦等他。
而他,始終沒有出現。
她從期待,到最後的徹底心涼。
就在紀淩雪差點昏過去的時候,教堂的大門,被推了開來。
一陣涼風席來。
紀淩雪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淚水模糊的視野裏,一抹纖長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
高大的身子,如黑暗逐漸將她籠罩。
男人在她麵前站定。
那雙溫柔的眸子不再,有的隻是冰冷刺骨的目光。
陌生,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想叫他,卻叫不出來。
喉嚨口仿佛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樣,生生地叫她不能呼吸。
等反應過來。
她尖美的下巴,就被一股冰涼挑起。
盈盈水眸,對上他幽潭一般的瞳仁,她察覺到濃鬱的危險。
她巴巴地看著他許久。
許久,才苦澀地吐露一句,“為什麼?”
雖然他一身正裝,但她很清楚,不是新郎裝。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跟她結婚。
不是他忘記時間,或者有什麼突發狀況。
他是存心放她鴿子,覺得差不多了,再出來羞—辱她。
顧雨生鳳眸微微上挑,俊雅的臉孔,因為寒意,覆了一層邪冷。
他盯著她,目光似刃。
紀淩雪有一種感覺,要是眼神可以殺人,她現在恐怕已經死上千百回了。
她心尖跳著。
耳畔,響起的,是他低沉無情的嗓音。
“因為你活該!”
他掐著她下顎的力道一重。
紀淩雪痛的悶哼出聲。
她看著他的水眸,充滿了無辜。
這樣澄澈的眼眸,讓顧雨生覺得煩躁。
盡管,她什麼都不知道。
可誰叫她是紀淩宸的妹妹。
就是這樣的身份,他盯上了她。
就跟獵人盯住了獵物一般,她注定無處可逃。
紀淩雪身子一沉,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本就蒼白的小臉,一下子刷白,“什麼意思?”
顧雨生睇著她,不一會兒,鳳眸紅了一片。
“還記得雨姍麼?”
“雨姍......”
她當然知道。
雨姍是他的妹妹。
“這跟雨姍姐有什麼關係?”
顧雨生睨著她,冷冷笑起來。
“你那個自大的哥哥,果真把你保護的跟白癡一樣!”
他尖酸刻薄的話,讓紀淩雪一口一揪。
她咬著唇,幾欲將唇瓣咬破。
隻有這樣,她才能控製那股窒息的疼痛。
“雨姍,我唯一的妹妹,就是被你哥哥害死的!”
聞言,紀淩雪身子狠狠一震。
“不,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她哥哥性情是冷了點,但他沒有害過人,他也不屑。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謊言來?
顧雨生睨著她的眼眸,變得尖銳。
“不相信是吧?”
“你不能想象你那個把你捧在心尖上的哥哥,居然是個殺人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