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力。”
他說。
夜之寒臉色挺難看的。
顧雨生心裏有不祥的預感。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他看了看他。
沒有打算隱瞞。
“就算我放了她，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
顧雨生渾身一僵。
揪著他衣領的手，驀地鬆開，“你說什麼？”
夜之寒眸色一黯。
“我讓醫生給她檢查過。”
“她除了被催眠以外，身體還被注射了毒—品。“
“長期的那種。”
“應該是怕她們有一天會清醒過來，所以，有定期在注射。”
“如今，毒已經滲入五髒六腑，怕是......”
顧雨生後退一步。
猶如晴天霹靂。
“不......我不相信。”
相比他，夜之寒一臉沉靜。
“我會安排你見她一麵。”
顧雨生俊臉深沉，眉宇間，盡是痛苦。
不過，他是冷靜慣了的人。
就算再震撼，還是維持著平靜。
“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她清醒過來？”
夜之寒凝他一眼。
“有，催眠。”
顧雨生鳳眸一黯。
“不過，有風險。”
“病人要是承受不住，會直接神經爆裂而亡。”
“你確定要試？”
顧雨生狠狠抽了一口煙。
“她還能活多久？”
他不知道那種毒。
但也知道，一定很痛苦。
夜之寒神色凝重。
挑了挑薄唇，說，”最多一個月。“
煙蒂燙到了顧雨生的手指頭。
他恍若未知。
隻是開口，“安排我見她一麵吧。”
顧雨生雙眼看著外麵，微微仰著頭。
隻有這樣，他才能不讓別人看見他的脆弱。
夜之寒能感受到他的這一股悲傷。
他裝作不知而已。
——
回到產房。
紀淩雪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
這段時間，她跟顧雨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尖銳。
不過，她也沒有輕易原諒他。
嚴格來說，應該是處於曖—昧不明，卻彼此有情的階段。
紀淩雪看他神情不對，欲開口問他。
最後，還是忍住了。
下一秒。
眼前黑影閃過。
她柔軟的身子就被他抱到了懷裏。
他抱的有些緊，但沒有弄疼她。
她下意識掙紮。
顧雨生暗啞的嗓音從頭頂噴灑而下。
“雪兒，別動，讓我抱一會。”
“就一會。”
他閉眼，沉慟地感受她的溫柔。
他隻想在她表現他的脆弱。
這樣脆弱的顧雨生，紀淩雪從來沒有見過。
她不敢動，就那樣僵著。
落在半空的手，不知該怎麼擺。
大概是可憐他。
她輕輕地抱了他。
她沒有說什麼。
他們就那樣抱著。
寂靜的氛圍中，隻有彼此起伏不一的呼吸聲。
沉吟許久。
顧雨生沙啞著嗓子說，“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我會派專人在這裏照顧你。”
“乖乖的，不許亂跑，知道麼？”
紀淩雪本來想問他去哪的。
後來，還是沒問。
她心裏隱隱覺得跟顧雨姍有關。
之前，哥哥有提過，說顧雨姍還活著，但因為一些原因，被扣留在A國。
顧雨生想是去看她。
看他這樣，恐怕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刺殺王儲，本來就是大罪。
就算顧雨生跟夜之寒有交情，恐怕也是沒用的。
畢竟，夜之寒身上負擔著千千萬萬的子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