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六點半從青陽市區出發,不到八點半趕到靖南市區,又花了一刻鍾趕到與高紫萱約好的那家會所,直接把車開進會所裏麵,再下車的時候,就看見**俏生生的站在會所大廳台階上望著自己。
她也沒怎麼刻意打扮,上身裏麵一件白色的韓式雪紡衫,外麵包裹著一件綠色的棉大衣,敞著懷,露著脖子上的黃灰花色圍脖,**一條深紅色的瘦身直筒腈綸褲,腳上踩著一雙鹿皮小蠻靴……這樣一副衣著,在時下很多年輕女孩子身上都能看到,可以說是街頭女子的標準冬裝,可是穿在她身上,卻別有幾分味道,當真是靚麗動人。
李睿還發現,她今晚梳了一頭極為婉約的OL長發,就是那種劉海兒蓋住額頭、偏分、兩鬢各自垂下兩縷發梢、一頭長發在腦後梳成一個長馬尾的樣式,配上她俏臉上戴著的那副黑框眼鏡,又給她增添了幾分知性美的意思。
看著自己這位怎麼打扮都好看耐看的**,李睿心裏如同喝了蜜似的甜,忙走過去,可是走到她身前以後,又不好意思當麵叫出**這三個字來,畢竟有幾天不見,哪怕電話打得再頻繁話語說得再親密,也無法掩蓋這一丁點的生分感覺,竟然呆呆的說不出話來了。
讓他想不到的是,這沒有開口打招呼,竟然得到了高紫萱的誇獎。
她大模大樣的點點頭,讚道:“不錯,有點大家子弟的意思了,看來昨晚上那個電話我沒白打,你開始進步了。”李睿差點沒笑噴,道:“我不過是在考慮,是叫你**好,還是叫你紫萱好,還沒決定下來怎麼叫,你竟然因此誇我,太搞笑了吧?我不說話就是大家子弟了?”高紫萱俏媚眼橫了他一眼,道:“想誇你怎麼都能誇你,想罵你同樣也是怎麼都能罵你。少廢話,趕緊的吧,人家都等急了。”說完轉身就走。李睿追上去道:“哎等等老公啊。”高紫萱頭也不回地說:“你小心稱呼老公老婆的習慣了,以後當著青曼姐也叫出來,你就死定了。”
李睿趕緊閉緊了嘴巴,心裏也在提醒自己,這個問題確實需要注意,雖然高紫萱已經跟呂青曼當麵認了做自己的**,但那隻是開玩笑,而且她們姐妹開玩笑可以,自己要是這麼說、哪怕隻是開玩笑,青曼也不會高興的。
在會所內部轉來轉去的走了一陣,高紫萱帶李睿進入了一間金碧輝煌的猶如皇宮一樣的房間。這個房間並不寬敞,但是很深,從門口到最深處,要走個二三十步,雖然是大開間,卻也按用途分為了三個小房間,中間用八扇屏做個格擋的意思。最外麵是洗手間與過道,再往裏去就是會客廳,左右兩排高級木藝沙發,還有一個木茶幾,看木頭質地顯然是紅木以上品質的,茶幾與沙發都是仿明清那種味道的雕刻工藝,極其精美,令人歎為觀止。
再往裏去,是一間書房,左右靠牆各有兩個同樣仿明清的書櫃,裏麵擺滿了各種線裝書,在中間是一把太師椅與一架書桌,牆壁上掛了名人字畫,給人一種古香古色的味道。最最深處就是一堵牆了,上麵是一扇古代風格的雕花木窗,窗戶用古代吉祥木藝圖案作為窗格,鏤空後整體貼以白色棉紙,同樣給人一種穿越到古代的感覺。
整個房間,既有現代裝飾裝潢美學的體現,也有中國古代內室書房風格的韻味,做到了古今同堂、中外合璧。李睿看得暗暗讚歎,猜測會所老板很有錢的同時,估計著在這裏消費一定很不便宜。
此刻,在居中的會客室裏,左手邊的沙發上,已經坐了兩個男子。一個五十多歲年紀,身材富態,留著極短極短的短平頭,就跟郭德綱那也差不多,滿臉肥肉膘,腦袋奇大無比,內裏穿著一身酒紅色的唐裝,旁邊擺著一件疊好的皮夾克。另外一個三十歲上下,身高體壯、膀大腰圓,不過表情有點生硬,很像是一個業餘的保鏢。
高紫萱款擺柳腰、輕移蓮步,帶著李睿坐到二人對麵,不卑不亢地說:“不好意思,讓胡老板久等了。”美眸卻隻盯在那個肥頭大耳的中老年男子臉上。
這位胡老板嗬嗬一笑,用正宗純粹的京片子說道:“唷,這怎麼話說的,您可千萬別介。要說起來,還是母們不請自來,給高老板添麻煩了呢,嗬嗬,別客氣,別客氣。”
高紫萱聽後淡然一笑,心情卻沒有放鬆,反而更擔憂了,這位可是自打京城來的大古董商啊,卻對自己一個居住在偏遠鄉下小城靖南市的小女人如此親熱,甚至還透著幾許謙卑,說明什麼?說明在他紆尊降貴的表麵之下,內心深處有著更大的需求與野心。說白了,他這次來靖南,說是看看那顆玳瑁開開眼,實則還是想要千方百計地把它弄到手裏麵,不然何必對自己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