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欣意興闌珊的道:“你愛吃不吃吧,既然你不給麵子,我也不好自作多情,算了,就當我沒說過這事……咦,忽然想起來了,不知道季剛季處長對龍蝦感不感興趣,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李睿一聽她提到季剛,耳朵立時就支楞起來了,叫道:“哎,我不要這什麼錦繡龍蝦,你怎麼反過來要送給季……他?”歐陽欣道:“我們酒店的龍蝦,我當然是想送誰就送誰。你不要,還不許我送別人啊?季處長平時對我也多有照顧,我送他條錦繡龍蝦嚐嚐鮮,也算是小小心意,他應該會很高興吧,也應該很樂意收下吧。”李睿聽到這已經聽出來了,她這是拿季剛氣自己呢,說白了還是激將法,是用季剛來刺激自己,心中暗讚此女狡猾聰穎,想到她是一心一意要送給自己,也不好再推拒,隻得苦笑道:“好吧好吧,我算是怕了你,我收下還不行嘛,等晚點我去找你……”
從市委出來後,李睿駕車趕奔郊區老家,此時還不到交通晚高峰,路況還不錯,因此車速也能保持在一個較高的速度上。
路上,李睿一邊駕車,也一邊在考慮自己與身下這輛寶馬原主人高紫萱的感情糾葛,幻想如果她真跟自己分手,那以後該如何跟她相處,不想還沒事,越想越煩,後來想得一陣頭大,索性便不去想了。
他老家所在的村子位於市北區近郊,距離市區沒多遠,十幾裏距離,開車過去也就是一刻鍾的工夫,因此,他很快就開到了二哥李福材的家門口,側頭望過去,見兩扇大鐵門敞開著,估計家裏應該有人,便把車熄火,下車後從後備箱裏取出了帶來的那幾件禮品,拎著走進院裏。
院裏放養著一條柴狗,此刻正在房基台上曬太陽,陡然看到李睿這個生人進門,一下子跳起來,衝他吠了兩聲,卻沒有再叫,而是衝他跑過去,圍著他轉了兩圈,又聞又嗅,尾巴連晃帶搖,顯得沒有惡意。
李睿對它笑了笑,仰頭叫道:“二哥,二哥在家嗎?二嫂……”說完已經上了台階,往房門口走去。
屋裏早有人被之前的犬吠聲驚動了,開門出來看時,見到是他,微微驚詫,叫道:“小睿?”待見到他手中的幾件禮品時,驚喜不已,訕笑道:“你看你,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多見外啊。”話是那麼說,卻第一時間去接他手裏的禮品。
這人不是李睿的二哥李福材又是誰?
李睿把手裏的禮品都遞到他手裏,隨口問道:“二哥,就你一人在家啊?我嫂子呢?”聽他提到朱鳳英,李福材臉色有些厭惡,沒好氣的道:“也在家呢,躺炕上裝死呢,走,進屋說。”
堂兄弟二人走進屋裏,李福材先把禮品放好,又把李睿讓座在木沙發上,給他沏了一壺茶水,隨後走進西邊臥室裏,說了幾句什麼,再出來的時候,身後便跟了李小娜的生母朱鳳英。
朱鳳英臉色有些不好,額頭、眉眼與口角之際還有幾塊極其明顯的紅腫,顏色很深,甚至還有血痂,令人觸目驚心,她看到李睿後,蔫蔫的說道:“小睿來了啊,沏水了嗎。”
李睿看到她臉上的瘀傷,心中一動,難道說李福材最近又打她了?那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李福材既沒像他說的那樣把她朱鳳英宰了解氣,也沒跟她離婚,兩人又在一起湊合過日子了,那怎麼還打她?難道這仇要一直記下去?那以後朱鳳英可沒好日子過了,起身道:“嫂子,我二哥已經沏好茶了,我正喝著呢,你別忙了,坐下說話吧。”
朱鳳英哦了一聲,卻仍然立在地上沒動,眼巴巴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巴,轉目看向李福材,眼中現出畏懼之色。
李福材坐到李睿身邊,摸過茶幾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遞過去。
李睿推拒開去,道:“二哥,嫂子,我這趟來,是……”李福材不等他把話說完,道:“小睿啊,先別說別的,這天兒也不早了,今晚就在家裏吃吧。”說完吩咐朱鳳英道:“去小賣鋪買點熟食涼菜,再買兩瓶酒,今晚我跟小睿好好喝幾杯。”
朱鳳英哦了一聲,轉身就要出發。
李睿忙再次起身,抬手虛攔,道:“別忙了嫂子,我就不吃飯了,我這趟過來是跟你們說件事,說完就回去了,青曼還等我一起吃飯呢。”
李福材與朱鳳英聽他說有事要說,都有些納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朱鳳英有些敏感,很快想到了什麼,脫口問道:“是跟小娜有關吧?她現在在哪啊?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她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連年都沒回來過,我都想死她了……”說完眼圈就紅了,眼眶裏水珠醞釀,似乎馬上就要來一場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