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剛剛彎腰,還沒碰到駱強的手臂時,身前忽然有人叫囂道:“我他媽看誰敢扶他?誰他媽敢扶,我連他一快揍!”
李睿這才意識到,自己隻顧駱強,卻忽略了屋裏別的人,抬頭看去,發現屋裏還有兩人,屋子最深處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容貌妖冶,身穿T恤熱褲,打扮得很是清涼,此刻正滿臉恐慌的縮在裏麵,一動也不敢動;在她身前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形高大,體量中等,並不算健壯,留著偏分頭,瘦長臉,掃帚眉,長相很是刻薄。最令人震撼的是,他那略顯巨大的右手裏麵赫然擒著一塊紅磚,從紅磚棱角上那深紅的血跡能看得出,這塊紅磚就是讓駱強頭破血流的凶器。
李睿暗暗皺眉,這男子使用板磚拍人,層次應該不會太高,理應不會和駱強這種官二代、事業單位人員發生仇怨,可他偏偏就打了駱強,這裏麵是有什麼誤會,還是真有什麼仇恨?自報家門說道:“我是駱強的哥哥,我姓李,你是什麼人,因為什麼打我兄弟?打了還不讓扶?你要是有理由,咱們就好好談談;你要是沒有理由,那咱們可得說道說道。”
那男子鄙夷的瞪著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叫道:“說道尼瑪啊,你連姓都和他不一樣,我跟你說得著嘛。還特麼說道說道,我先打他個半死再跟你說道!”
李睿眉頭一皺,斥道:“有事說事,別張嘴罵人。”
那男子掂量掂量右手的紅磚,不屑的說:“我就是罵人怎麼了?我他媽就罵你了,怎麼滴?我不連你一塊打都是輕的。”
李睿當眾被這家夥連辱罵帶威脅,自感非常的丟臉,但還不能因此生氣或者跟他打起來,那樣隻會顯得自己沒風度,隻能強壓心裏的怒火,淡淡的說道:“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你還是別這麼囂張。”
那男子瞪眼罵道:“你說我囂張?我他媽囂張還不是被駱強這個孫子王八蛋逼得?!”
李睿趁機把話題轉移到駱強身上,道:“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那男子死死瞪視著躺在地上的駱強,道:“他怎麼得罪我了?你讓他自己說。”
李睿看向駱強,這位幹弟弟仍然是癡癡呆呆,好像被打傻了一樣,別說讓他說話了,估計讓他張開嘴巴都難。
李睿回頭對駱姍說:“打急救電話了嗎?沒打的話趕緊打。”駱姍慌裏慌張的說:“沒……沒打呢,我也是剛到不久。”李睿歎了口氣,耐著性子說道:“那你快打呀,別給耽誤咯。”
駱姍聞言慌了神,臉色淒苦的看了駱強一眼,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那男子聞言插口道:“你別讓她打了,讓她打也沒用。今天駱強這孫子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救護車來了我也不會放過他。”
李睿聽他話裏有話,問道:“什麼說法?他到底怎麼著你了?”
那男子沒好氣的說:“你讓他自己說,擦**,我今天沒揍死他都是輕的。”
李睿道:“你看他這慘樣,都快被你打死了,哪還說得出話來。麻煩你跟我講講吧。如果他做得確實對不起你,我一定不偏不向,幫你討回公道。”
那男子看他一眼,道:“你這樣說話我樂意聽,沒偏幫自己人。行吧,我給你講講,不過,這話不能給別人聽了去……”說完回頭看向後麵那個熱褲女子,喝道:“給我出去,這沒你事兒!”
那熱褲女子早就嚇得心驚膽戰,想躲出去卻被那男子與倒地的駱強擋住,根本出不去,隻能縮在最深處,不情不願的看這場不花錢的熱鬧,此刻聽聞綠燈大開,立時跑了出去。
屋裏便隻剩下李睿、地上的駱強,行凶的那個男子。駱姍站在門口,正在打急救電話。她旁邊那女孩也沒走,也站門口望著裏麵,目光時而轉到行凶男子臉上,時而轉到駱強臉上,表情怨憤之外別有幾分憐憫,非常複雜。
李睿對那男子說道:“這位兄弟,你看我弟弟被你打成這樣也夠慘的了,地上這麼涼,能不能先讓他起來。我聽你說事情經過,絕對不包庇他,你看行不行?”
那男子冷笑道:“絕對不行!我不是不給你麵子,是因為這小子實在特麼不是東西。依著我的性子,我他媽宰了他的心都有了。現在這點罪算個毛呀,就讓他躺地上清醒清醒。誰他媽扶他我都不幹!”
李睿微微皺眉,正要繼續勸說,忽聽門口那女孩說道:“哥,你就讓他起來吧,萬一他讓你打出個好歹來,咱們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