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一直到晚上下班,韓水韓誌傑父子都沒再打來電話騷擾,李睿也就認為,他們父子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到了與宋朝陽吃飯結交上麵,暫時放棄了對楊香的關注,畢竟比起楊香所造成的些許損失——甚至根本就不算是損失,與宋朝陽吃飯結交所能贏得的利益要更吸引他們,兩者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韓水父子作為一代梟雄,很容易分辨出其中得失。
下班後,李睿和宋朝陽請了個小假,說自己有點事要去辦一下,就不送他回家了。
宋朝陽自然不會不答應,事實上他現在晚上回家根本不需要李睿這個秘書送,從市委乘車出來,繞半個圈,回到市委大院後麵的市委家屬大院常委樓,前後不過兩三分鍾的車程,又有什麼可送的?
李睿拎包走出市委,在輔路路邊鑽入黃惟寧的座駕,與她去見黃勤剛的母親黃李月芸。黃惟寧到了有一會兒了,她對於黃李月芸的突然到來似乎有些緊張,不僅需要李睿陪伴,還提前到來等他。
黃惟寧今天穿得比較素淨,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荷葉邊的雪紡衫,領口袖口都用了黑色收邊,恰到好處的點綴出了一抹莊重,領口那裏打了個蝴蝶結的帶子,也為這件時尚的小衣服增添了幾分青春秀美;**則是條黑色的修身直筒西褲,腳上一雙同樣黑色的細跟尖頭高跟鞋,露出的纖瘦腳麵上現出肉色絲襪。這身打扮偏職場,端莊內斂之外也不乏時尚美麗,正是標準的都市女麗人裝扮。
李睿坐進車裏後,目光掃過她的穿扮,心中暗道一聲可惜,衣服很美,人更美,可惜其人是個女同,穿扮得再漂亮再迷人,也很難讓人感受到她的美。
黃惟寧也打量了他一番,看過後駕車上路,悶悶的說了句:“黃李月芸住在盛景大酒店,約了在咖啡廳見麵。”
李睿一針見血的問道:“你確認她隻是衝黃勤剛來的,而不是向咱倆複仇?”
黃惟寧詫異的轉頭瞥他一眼,道:“我還沒見到她,隻是接到了她的電話,又哪裏能夠確認她的用意?”
李睿微微驚愕,道:“那就是說,她也有報複我們的可能性?我們此行存在一定的危險?”
黃惟寧皺眉想了想,說:“應該不會吧,我聽她的意思是,想求我——主要是求你,我幫不了她什麼——幫忙,給黃勤剛減刑。她既然對我們有所求,自然不會報複我們了。”
李睿覺得她這話有些道理,緩緩點頭,又想,黃李月芸真想要報複她與自己的話,就不會事先給她打電話了,而是會偷偷來到青陽,確認自己二人的行蹤後,暗裏下手,又哪會等到現在?這麼一想,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徐達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先辦個事,等晚點再去找他。
徐達卻道:“你告訴我龍皇宮怎麼走?”
李睿大吃一驚,道:“老弟,你要幹什麼?報複龍皇宮嗎?”
徐達語氣淡淡的道:“龍皇宮不是有你包圓嘛,我就不管了,我隻管射傷香香的那幾個保安,今晚過去找找,讓他們也享受下被箭穿胸的感覺。”
話語雖然輕鬆隨意,其中所體現出來的對敵人的殘忍以及對朋友的情誼,卻令人驚心而又讚歎。
李睿聽後有些激動,內心覺得很對不起楊香,也想替她報仇,道:“要不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徐達笑道:“不用,你去了反而是累贅,萬一被人認出來,不就連香香也連累了?”
李睿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道:“那你就小心點吧,我告訴你路線,你記一下……”把路線告訴他後,又想到什麼,提醒他道:“雖說射傷香香的是保安,但保安也是聽命於上司的,沒有上司下命令,他們也不敢扣動扳機。”
徐達道:“我知道,那個下命令的人也跑不掉。不過射箭的保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考慮扣下扳機後會造成什麼嚴重後果,這樣的人,有必要教教他們做個善良的人。”
李睿掛掉電話後,黃惟寧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李睿也不瞞她,道:“徐達要去龍皇宮給香香報仇,可惜他不帶我,我也想去。”
黃惟寧道:“他不帶你是對的。”
李睿皺眉道:“為什麼這麼說?”
黃惟寧道:“你這個人,骨子裏還是很善良的,如果被惡人逼到頭上,你會毫不猶豫的反擊;可如果讓你去傷害一個對你沒有威脅的人,你就可能下不去手了。你缺乏那股狠勁兒,所以某種意義上說,你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