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宋平安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眉頭先皺起又舒展開來,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茶幾前,接過老婆遞上來的茶碗,抿了口茶水,道:“怎麼忽然問起他來了?幹什麼?”
宋子昂陪笑道:“不幹什麼,就是吧……我有個朋友,今天跟這個李睿打賭,被他以很不光彩的手段騙去了幾十萬。我朋友得知真相後很不忿,找到這個李睿跟他理論,結果李睿抬出一大堆市領導的名字來,把我朋友給嚇到了。我朋友不敢再找他麻煩,跟我打聽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這不等你回來問你嘛。爸你知道他是誰?”
宋平安能做到市政協副主席,自然也不是一般人,通過兒子的說話,再加上察言觀色,發現兒子言語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再加上以往兒子在外麵的表現,利馬猜到了什麼,皺起臥蠶眉道:“你這所謂的朋友不是你自己吧?”
宋子昂被老爸點破,臉色有點尷尬,訕訕的打了個哈哈,道:“怎麼可能是我呢,嗬嗬,我……我上哪跟李睿打交道去?”
宋平安追問道:“怎麼打的賭?為什麼說李睿手段不光彩?”
宋子昂沒有辦法,隻能將打賭內情講了一遍,不過為防輸掉的賭注數額嚇到老爸,改口說成了是五十萬。
宋平安聽後冷著臉問道:“到底是不是你幹的?怎麼感覺像是你幹的?”
宋子昂一本正經的道:“真不是我!”
宋平安哼了一聲,道:“最好不是你,要讓我知道是你幹的,我非得請家法抽你一頓不可!”
宋子昂心裏有些驚惶,問道:“那個李睿背景就那麼大?連老爸你都惹不起他?”
宋平安又哼了一聲,道:“我要抽你不是我惹不起李睿,而是你做得太過分,完全就是紈絝子弟風範,輸錢事小,傳出去毀了我的名聲才事大!”
宋子昂嘟囔道:“真不是我幹的,你別一口一個你……那個李睿到底是何許人也?”
宋平安道:“他原先是市委書記宋朝陽的秘書,前陣子下放到雙河縣當了副縣長,宋朝陽這是打算在任期結束走前把他提起來。我沒跟他打過交道,不過聽說過他的為人,據說聰明伶俐、周到謹細、重情重義,還特別低調,認識他的人沒有說他不好的。你想想,他伺候宋朝陽伺候了好幾年,市裏的主要領導他當然都認識熟悉啦,又背靠宋朝陽這棵大樹,背景當然強大了。我雖然不是惹不起他,但也沒有必要惹他,官場講究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宋子昂臉上浮現出鄙夷之色,道:“哼,原來他不過是個小秘書啊,那他牛什麼牛……”
宋平安猛地一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冷著臉喝斥道:“人家沒牛,是你朋友主動惹得他,別說輸了五十萬了,就算輸一百萬,那也是活該。你別想通過我勸說李睿返款,我丟不了那個人!”
宋子昂撇撇嘴,轉身上樓回了自己臥室,路上也在心裏琢磨:“原來他李睿不過是個小秘書,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頂級官二代,既然如此,自己還怕他作甚?他現在在雙河縣當副縣長,那肯定有收黑錢的行為,自己想方設法搞到他這方麵的問題,以此為把柄,脅迫他吐出那兩百三十萬……不,讓他吐出更多的錢來,哈哈,這樣不僅能報一箭之仇,還能賺回更多的錢!嗯,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前往雙河尋找收集他的把柄,還要確認下他和陳晨是不是存有男女關係,如果兩人確實是男女朋友,那自己就省得找證據了,哈哈,這下看他還怎麼牛。”
……
雙河縣公安局長孟術海被兩規的事,在新的一周開始發酵,先是縣直機關在傳,很快民間也傳遍了,到了下午,全縣大街小巷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其中有些人在歡快的送別一個時代,也有些人在哀歎好時代的離去。
孟術海這一倒掉,打掉雙河縣最大黑惡團夥頭子胡誌新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下午四點,在縣委書記方青雲的辦公室裏,代縣長卜玉冰、李睿還有縣公安局政委高建新圍坐在沙發上,研究討論打掉胡誌新的細節。
胡誌新在黑惡團夥頭子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更顯赫的身份——縣裏**第二的大富豪,旗下工廠、公司、酒店、地產遍布全縣,縣裏唯一一座四星級酒店、也是最高等級的酒店皇庭大酒店就是他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