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送走了潘大人,對著李維微微一笑道:“這潘大人,性格就是如此,李郎莫要介意!”
李維淡淡一笑道:“劉大人嚴重了!不過下官很好奇,為何您劉大人也會在此?”
劉雲幹咳一聲道:“此乃軍事機密,不過今日李郎算是立了大功,本官告知你也無妨,不過李郎千萬不要泄露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維一臉凝重道:“下官明白!”
劉雲環顧四周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去本官行轅!”
邱大人見劉雲有話要與李維單獨說,自己也趕緊告辭:“劉大人,下官也先行告辭了!若有事可派人過來通報一聲即可!”
劉雲點點頭道:“也好,那邱大人就先回去休息吧!”
劉雲送走邱大人便帶著李維去了他的營帳。
劉雲的營帳明顯比李庭芝的小了許多,不過李庭芝畢竟是這裏的主帥。中軍帳自然要比其他人大一些。當然這也是為了區分帥將之用,便於主將和士兵們能快速找到帥營。
劉雲一進營帳,便給親兵使了一個眼色,親兵很乖巧的退了出去,嚴守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
劉雲嗬嗬一笑道:“李郎,不用拘謹,坐吧!”
李維也不客氣,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劉雲看了李維一眼道:“近日以來,李璮頻頻在淮河下遊,以及洪澤湖區域滋擾大宋來往商船。楚州知府文大人,恐有變故,於是派下官特來巡查。後派出斥候查探得知,李璮已經在泗洪洪澤湖對岸集齊大量兵馬,恐有渡河南下的打算!所以本官親自去了濠州,拜請李帥司特來招信縣鎮守洪澤湖,以抵擋李璮南下的打算!”
泗洪東臨洪澤湖、西鄰虹縣,北鄰睢寧。李璮這次集結大量人馬,意味深長。倘若渡過洪澤湖,南下直奔招信,東可以直接攻取山陽縣,西可以下天長、五河兩縣。
李維心中一沉,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一臉凝重道:“我看洪澤湖已有大批戰船,為何還能突破防線夜襲軍營?”
劉雲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事情,這夜襲軍營的賊人根本就不足百人,是藏在咱們大宋的奸細。這幫人與漢人無異,平日裏扮做仆從、家丁、夥計,甚至是奴隸,根本就很難查詢他們的蹤跡!”
李維很好奇道:“劉大人,即是家丁、夥計、仆從,為何不可查?隻要官府挨家挨戶的去查出入證明!下官覺得還是能查到一些線索的!”
劉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些本官也早已想到了,本官已經派人稟報文大人,文大人也已經下令嚴查到底。然而,這泗州知府潘文遠潘大人,本官也已經派人去稟報了,卻很不理想!”
劉雲的話很婉轉,但是李維還是聽出了其中意思。這潘知府顯然不買你劉雲的帳。第一,你的官職沒人家高,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你還隻是楚州的推官,更是沒有權利對其他州府指手畫腳;第二,這泗州本就尷尬,有一半的縣城已經被李璮占領,洪澤湖以北俱是李璮的勢力範圍,所以這潘知府是否已經變節,還猶未可知!
李維詫異道:“劉大人您是楚州推官,潘大人自然會虛與委蛇,不過,這潘大人難道連李帥司的命令也不聽麼?”
劉雲尷尬道:“李帥司自從昨晚之後,便已經昏迷至現在。何況這潘大人乃是丁相公的門徒......”
李維明白了,潘文遠是丁大全的人,而李庭芝和賈似道同屬一個陣營。丁大全和賈似道可是分屬兩個陣營,而且鬧得不可開交。所以下麵這些官員自然會跟著站隊,並揣摩上級領導的意圖。至於李庭芝下達的命令,潘文遠頂多會表麵應付,並不會付出實質性行動。時間一長,這些奸細早已聞風而逃了,如何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