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同學，小心你的腿。”
甄福海見莫西寧摔倒在地，忙起了身，奔到他身旁，將人扶起來。
莫西寧沒去管自己，他把手機從兜裏摸出來，給段樓澤打電話。
“段樓澤！接電話！”
電話打一個，段樓澤就掛一個，等到他打第四個，段樓澤那邊幹脆就把手機給關機。
雖然手機關機了，但莫西寧還是很快的就給段樓澤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你發什麼瘋啊！誰TM上男人的床了！你給老子說清楚！”
“段樓澤！你接電話！”
“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上了誰的床！”
消息唰唰發過去，可段樓澤那邊一直都沒有回。
莫西寧望著手機突然覺得可笑，他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幹什麼自己要這麼生氣。
從很久前，那些人就這樣罵他，段樓澤罵他一下又怎麼了？
“小莫同學？你沒關係吧？”
甄福海攔住莫西寧肩頭，輕輕歎口氣，拍了拍：“別難過，可能是段少爺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就能隨便來罵人嗎？嗬……”
莫西寧冷笑，笑的卻有些淒慘。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裏頭這麼難受，本來這樣罵他的話，有很多人都說過，他早該習以為常，可當段樓澤罵出來，他難受的快要喘不過氣。
“甄叔叔，我今天有些不在狀態，我明天再來教您吧。”
莫西寧覺得腦子裏麵隻剩下漿糊，什麼都不想去想，他站直身體，連拐杖都沒拿，就這麼拽著自己的斷腿，往前挪。
“我送你回去。”
甄福海追上，想要去扶他。
“不用，我想一個人在醫院裏麵轉轉。”
莫西寧搖頭，他實在是沒心情，也不想有人跟著他。
他獨自一人順著花園的小路，拖著還沒好透的右腿，就這麼一點點往前移動。
這段路，從來都沒有這麼長過，長的看不見盡頭。
這段時間，他心情低落，連去給甄福海教書都提不起精神。
教書需要精力和腦力，莫西寧實在是集中不了精力，最終給甄福海發了條消息過去。
“甄叔叔對不起，我想，我不能再教您了，我這幾天什麼都記不住。”
“可以，你先好好養病，身體要緊。”
甄福海倒是很明事理，回完消息了，還給他轉賬了六百塊錢。
“你教了甄叔叔三個小時，這是工資，不準不要哦。”
莫西寧正準備把錢退回去，甄福海就發了這麼條消息過來，莫西寧也就收下了。
段樓澤始終都沒有給他回電話，也沒有給他回微信消息，一直到他出院那天，段樓澤都沒有出現過。段毅慶倒是來了，拿了一個賬單，上麵詳細的記錄著他這次住院的花銷。
除去手術費、住院費，還有請護工以及護工幫忙買飯的費用。
這些零零散散加起來，約莫二十萬二千零八百塊錢。
“莫西寧，你叫這個名字是吧？”
段毅慶將賬單放在莫西寧臉前，率先開口。
“是。”
莫西寧接過賬單，掃了一眼賬單，這三個月他的花銷不少，二十萬他怕是需要還一輩子。
在這份賬單的後麵還貼著一張紙，紙上麵寫著欠條，欠條上有莫西寧的手指印。
“這些是我那個小侄子交給我的，他讓我拿給你，並告訴你，希望你能在一個月內將這些錢償還清楚。”
“一個月？”
莫西寧聽清楚了段毅慶的話，隻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段樓澤之前說過，他什麼時候償還都行的。
“是，一個月之內。”段毅慶態度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