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夢回輕聲的問，莫西寧沒有回答。
因為……於夢回說的這些，莫西寧都有感覺。
剛才，甄福海抱他的時候，他很想蹭在甄福海身上，他是拚命忍住才沒有這樣做。
“再過一會兒，等藥效徹底上來，你會變成一個連你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人。你會求著甄福海睡你，要你，當然了，今晚是我們兩個陪睡，甄福海很喜歡看年輕男孩互……C。”
最後一個字，於夢回說的很輕很輕，就算再輕，莫西寧也是聽到那個字。
“這一切，你都要感謝段大少爺遞來的那杯酒。”
於夢回說到這裏突然笑了，這聲笑，笑的很自嘲，就好像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莫西寧身上，而是發生在了他自己身上一般。
“你胡說，段樓澤他……他不會這麼做，他不會……我隻是……隻是酒量不好。”
莫西寧在給自己找借口，也在給段樓澤找借口。
是的，他酒量不好，一直都不好。所以才會喝了一杯，就會有這種反應。
“嗬嗬……他這麼做又不是第一次了。”
於夢回這一次是徹底的笑出聲，笑的卻是很悲涼。
“他不會，不會……”
莫西寧不相信，可是嘴上說著不會，心中卻是已經認同於夢回的話。
那杯酒……確實是段樓澤遞來，他也確實是喝了那杯酒後，有了奇怪的反應。
“你不是也欠了他一大筆錢嘛？我也欠過，他叫我一個月內把錢還他……”
花灑裏的水，還是冷的，冷的叫人發抖。
分明是夏天，可是這冷水卻像是加了冰塊。
於夢回仰起了頭，就這麼睜著眼睛看向頭頂的花灑，那些水從密密麻麻的孔眼裏流出，源源不斷。
“你看……我現在不僅把錢還了，還傍上了燕城首富甄福海這個大款。甄福在海床上雖然變態，但他不小氣，隻要你不被他玩死，他會給你很多錢。”
於夢回睜著眼睛去看，水衝擊著他的眼睛，將他眼睛衝刷的通紅。
“莫西寧，你該不會……真愛上他了吧？”
這一句問話，莫西寧沒有回答，他覺得火已經從體內燃燒至體外，冰冷的水也被這火燒的滾燙。
他有些站不穩，伸了手扶住瓷磚牆壁，隨後將整個人貼上去。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愛，這個字，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段樓澤而言，都永遠沒有可能。
所以，他以為，他們好歹可以算是朋友。
“嗬……朋友？你我在段樓澤那裏，都隻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他把我推給甄福海之前，我也以為我們是朋友，就算是做不了戀人，做朋友也好。”
於夢回垂下了頭，他咬住嘴唇，垂著眼眸去看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細，骨架也小心，細細的像是隨時都會斷掉。
“我以為他帶我去遊樂園，幫我還債給我買手機，是在意我，可結果，我什麼都不是。”
於夢回興許是哭了，隻是水在流動，他眼睛裏流的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
“那晚，分明是他給我發的短信，我陪他上了床，他給了我一巴掌，把我生生打的暈了過去，他說我勾引他，毀了他。”
那一晚，他來到段樓澤說的酒店，段樓澤已經醉倒在床上。
他本是想靜靜的看著段樓澤睡，可段樓澤突然就朝他撲了過來。
他喜歡段樓澤，一直都喜歡，所以段樓澤主動，他也就迫不及待起來。他脫光了衣服，可結果，段景玉趕來，將段樓澤一頭冷水澆醒。
醒來後的段樓澤辱他罵他打他，他都不覺得有什麼，隻是，段樓澤露出的厭惡表情，叫他心痛難以。
“多可笑啊。”
於夢回抿住唇，拿了雙手將頭發撩到耳後：“我愛他，就算是他把我送給甄福海，我也依然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