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生從高一時就跟著李子嘉，不管李子嘉坐在哪裏，他都要挨著李子嘉坐。
他生的陽剛，麵上帶著痞氣，常年留著見頭皮的寸頭，後腦勺上紋著一條鯨魚。
他身高一米八，比段樓澤矮上一些，卻比段樓澤要壯碩不少，有著很明顯的肌肉。
他嗓門本就大，這麼嚷了一嗓子，其餘都還在說話的人這便是抬了頭，朝著莫西寧來看。
“叫什麼來著，屁股俠你叫什麼來著？”
寸頭男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屁股俠三個字說的尤其大。他興許是真不記得莫西寧的名字，可莫西寧卻是認識他。
萬瓊羽，從高一剛開學第一天開始，便是對他頻繁的騷擾，今天在他抽屜裏放個衛生巾，明天在他抽屜裏放個死老鼠。
那時候沒有誰來幫助過他，有一次他忍無可忍同萬瓊羽打了一架，被學校處以警告，並扣了兩個月的月考獎金。
萬瓊羽嚷的聲音太大，以至於店裏其他的服務生都是聽到了聲音，詫異的朝著這邊來看。
“莫西寧，他叫莫西寧。”
一直縮在角落裏的那名女生囁囁諾諾的說了聲，她說完，眼睛快速的抬起看了眼莫西寧，隨即又是垂下。
“哦哦，對對，叫莫西寧。還是我們喬舒記得清楚，連屁股俠的名字都能記住。”
萬瓊羽嚷著嚷著便是大笑了起來，隨手拿過桌子上的筷子，用力的去戳桌麵。
“能不記得住嘛，他可是偷過喬舒錢的。”
邊上又有個女生開口，這個女生莫西寧不知道她名字，隻知道她是班裏麵的校花，可謂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不少男生都對她有意思。
此時，她所坐的位置就挨著段樓澤。她回著話，眼眸顫動，朝著段樓澤看了眼。
段樓澤誰都沒有去看，他隻盯著麵前的碗筷在看。
“何止是偷過錢啊……還賣屁股呢。”
“可以問問他們老板，他們家的屁股俠多少價位。”
“說不定人家屁股俠早就改娼為良了，沒看人家現在都在做服務生了嘛。”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這家燒烤店也提供屁股服務呢……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高三畢業的學生，就著屁股俠三個字大聲的討論起來，甚至是將當年莫西寧被偷拍的照片也都翻了出來，彼此間互相傳閱。
莫西寧沒有搭話，也沒有回應。
段樓澤的拳頭放在腿上，越攥越緊。
“這是菜單。”
莫西寧並沒有多作停留，他放下菜單，便去了隔壁桌子。
對於這些人的議論和鄙夷，他早已經習慣，他隻需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去聽就行。
至於段樓澤，雖然他沒有說，但想必和那些人的想法是一樣的。若不一樣，又怎麼會遞給他那杯酒，把他送到甄福海的床上。
罷了……誰叫他少人家二十萬呢。
莫西寧轉身離開，段樓澤的頭才總算是抬起，順著莫西寧離去的背影看去。
莫西寧的腿依舊很跛，經曆了半個月的時間，他的腿並沒有好。
段樓澤看他拖著跛腿走到了另一個食客邊，客客氣氣的放下菜單，甚至是還同那位食客有說有笑起來。
“你怎麼又來了？”
今晚上，來的可不止是段樓澤，葉瀾祁也來了，來的時間點和段樓澤一樣。
葉瀾祁也坐在了外麵的桌子上，他腦殼上還多了一圈紗布，把他一頭長發纏的亂七八糟，除此外腳邊還放著一根舊了的棒球棍，棍上有黑色汙泥，也不知道沾的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