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頭沒有冰箱,也沒有冰,莫西寧穿著拖鞋快速的去往超市,買了十幾隻最便宜的冰棒,回來給葉瀾祁冰腦袋。
可就算是這樣,葉瀾祁的腦袋依舊燙的很,他縮著身子,手不住的亂抓,最終抓到莫西寧的手,再也不願意鬆開。
“莫莫……莫莫……”
葉瀾祁嘴中呢喃,興許是燒的糊塗了,他喃喃喚著莫西寧名字,身子艱難的蠕動,伸手把人整個抱住:“別扔下我……別扔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西寧發現葉瀾祁好似是哭了,臉頰兩側有水痕,但又像是汗水。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葉瀾祁燒的難受,莫西寧隻好抱住他。
阿莫西林已經斷斷續續給他喂了三片,燒還是沒有退,但不能再繼續給他喂下去,會把胃燒壞。
他身上一寸寸若火燒,卻不停的嚷著冷,莫西寧本想繼續給他冰腦袋,隻是他死抱著自己不放,他也隻能一手拿著冰棒放在他額頭,一手輕輕扶著他後背。
這一夜漫長如冬,莫西寧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他醒來時,莫小北也躺在床邊挨著他。
三個人就這麼擠在一張隻有一米寬的床上,像是三隻可憐而又無助的流浪狗,彼此依偎。
手中的冰棒早就化成了一灘水,葉瀾祁的身體稍微好了些,已經沒有晚上那麼燙。隻不過他臉色依舊白的嚇人,還有那些傷口,晚上的時候倒沒覺得有多恐怖,白天一看,血肉模糊的慘不忍睹。
這樣多的傷,隻是消毒包紮完全沒有作用。
傷口上沒有撒消炎藥,而且這些都是刀傷,若是不打個破傷風,隻怕還是好不了。
莫西寧拿開莫小北和葉瀾祁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輕輕的起了床找了件衣服穿上,然後穿著拖鞋去外麵找藥店。
已經是早上九點鍾,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開門,今天他是沒有辦法去砂鍋店了,他打了個電話給老板準備請一天假,結果老板支支吾吾的卻是叫他有空了來領剩下的工資,以後都不用再去了。
昨晚上的事情,不知道是怎麼傳到砂鍋店那裏去的,隻是現在追究,也沒有什麼用。
莫西寧沒辦法去解釋,就算是解釋了也沒有用,他最終還是說了聲謝謝將電話掛掉。
工作沒了,以後再找就是了。那一片的店鋪隻怕都已經知道他是殺人犯,再也不會有人敢用他。
他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隨後依舊是穿著拖鞋踏過水窪地去找藥房。
今天依舊是陰天,路麵上的積水很多,低窪處的積水甚至都已經到達小腿,好在雨已經停了。
他住的這個小區有些老舊,出了小區馬路對麵那裏比較繁華些,藥房有好幾家,還有一家診所。
他本來是想去診所問問裏麵的醫生能不能上門,人離著還有三家店的距離時,便見到有兩個墨鏡男人從裏頭走出。
那兩個男人的打扮跟那天在醫院裏見到的人很像,兜裏也都是鼓鼓囊囊不知道是藏了槍還是藏了刀。
這些人跟昨晚上要殺葉瀾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夥,昨晚,葉瀾祁就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去醫院。
莫西寧不知道葉瀾祁惹得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眼下,也隻能是能躲一下是一下了。
他連忙轉身,朝著旁邊一家藥店過去,看來診所是沒有辦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