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你男朋友。”
前麵的那些話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前麵發生的不愉快也都已經不重要。
莫西寧此時此刻，腦海裏接收的訊息，就隻有這麼幾個字。
像是段樓澤說錯了，也像是自己聽錯了。
又或者是，段樓澤頭腦不清楚，語言混亂，說了這麼句。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莫西寧很少會去直視段樓澤的眼眸，這雙眸子太過寒冷，就算是戴了眼鏡，也遮不住裏麵的涼薄，看的時間長了，會叫人渾身發冷。
可現在，他盯的仔細，看的認真。
這一雙眸子難得的帶上了溫柔，顧盼生輝連帶著眼睫都在顫動。
“我說，我要做你男朋友，莫西寧，我要做你男朋友。”
段樓澤重新說了兩遍，語速緩慢，字字清晰。
他有個好聽的嗓音，玉潤而又清冷。
這樣的嗓音低沉下來的時候，會叫人入迷。
“男性朋友？還是？”隻是莫西寧還是不敢確定，他問的仔細，問的小心，就怕自己是哪個字理解錯了，誤會了。
因為他不敢誤會，他身在泥沼，而段樓澤身在雲端，他若是誤會了，是要永世都爬不出來的。
“你是呆子嘛！男朋友當然就是字麵上的意義。我做你男朋友，你也做我的男朋友。當然了，我肯定是……在上麵的那個。”
莫西寧的小心翼翼，段樓澤全都捕捉在了眼裏，他知道莫西寧在小心什麼，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在小心翼翼。
他這樣的告白，也都是要偷偷的來，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人的嘛。”
莫西寧抿住了唇，段樓澤是什麼時候對他有想法的，他並不知道。
他隻知道，段樓澤在他麵前，說過很多次討厭同性戀，也說過很多次，隻會喜歡女人。
他不知道，段樓澤是什麼時候，改變了性取向。
“是，我是不喜歡男人，可我……喜歡你，不行嗎？”
“你喜歡我？”
“是，我喜歡你！”
小心的尋問，得來毫不猶豫的回答，可莫西寧實在是太過小心謹慎，他朝著段樓澤又是走近兩步，近到兩個人的眸子都快要貼在一起：“段樓澤，你沒有騙我？”
“唔~嗯~”
他想再確定，因為他輸不起。他再一次尋問，這一次段樓澤沒有用言語回答，而是用行動回答了他的疑問。
滾熱的吻，比早上的那兩次都要猛烈。
沒有任何溫柔，直接吻上了舌……
“……阿澤……別……屋子裏麵有人。”
因為太猛烈，他把人推開時，嘴唇竟是破了，舌尖也破了，有些發麻。
“還說我騙你嗎？”
溫熱的指腹就這麼壓住了莫西寧破掉的嘴唇上，輕輕的揉著。
莫西寧被段樓澤揉的有些站不穩，他此時心裏異常開心，可又有些想哭，他嗯了聲，半響才回：“謝謝你，阿澤，謝謝你喜歡我。”
這個喜歡，是真的讓人很開心。
就像是經年不見光的黑暗裏飄來一粒螢火，雖然隻有一粒，卻叫人看到了希望。
曾經，他想都不敢想，段樓澤會喜歡他。
現在，段樓澤說了，還說的那樣溫柔，莫西寧開心到手腳無措，想哭卻又不好意思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