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送一些小東西就好，比如說，花啊，書啊這種的，不要這麼貴的。”
禮物輕一些，才會讓人更容易接受。
那麼重的禮物，會叫人壓的難過。
莫西寧說的很認真，他想要的禮物隻需要簡簡單單就好，像這種動輒上千的禮物，他接受的會心不安理不得。
“你喜歡花？”
段樓澤倒是有些許詫異的，他原以為隻有女孩子才會喜歡別人送花呢，原來男孩子也喜歡。
他問著話間，甚至是都想了下，明天要送什麼花給莫西寧。
“嗯，很喜歡的。我就想著哪天自己能有個小房子，再有個小院子，然後我在院子裏種滿花花草草。最好的是種好多好多的多肉植物。”
莫西寧伸了手指出來，去看自己滿是繭子的手心。
“春天了，我可以給它們鬆鬆土，捉捉蟲。夏天了，我就搬條藤椅在老槐樹下麵打瞌睡。秋天的話呢，最適合看花草了，那時候，花草的顏色最美，一看就能看一天的。冬天了，天有些冷，我也搬著藤椅出來，曬著太陽。邊上再養兩隻小貓，小北在一邊學習，偶爾間他要是遇到不會的問題了，我就教他。”
這樣的生活，莫西寧在夢裏，做過許多次。
能有個小房子，不求在哪裏，就算是在雲城最偏僻的區域，隻要能有一間便可以。
小北是一定要在的，他還想等小北病好了，帶他去找個學校讀書呢。
莫西寧說的輕輕，思緒也隨著自己的話飄進了想象裏。
“聽上去，是不是特別好？”
莫西寧終究還是收回了思緒，轉了頭去看段樓澤。
段樓澤卻是沉默了半響，才是回答：“寧寧，你的畫麵描述裏，沒有我。”
莫西寧織的這個夢在段樓澤看來，很輕而易舉的就能實現，這樣的夢他並不憧憬。但他並沒有打斷莫西寧這種夢，他反倒是很在意，在意莫西寧說的整個過程裏，自己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莫西寧想好了未來該怎麼過，可是這個未來，沒有他的身影。
“你？如果能走到那一步，我可以將小貓換成你。”
莫西寧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會多一個伴侶，他雖然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可從很早之前，他便沒打算找男朋友。
如果這一次，不是段樓澤主動，他依舊不會去找什麼伴侶。
因為他這種人，不配。
段樓澤似乎很介意他的未來裏沒有他，他鼓了鼓腮幫，又道：“那樣的話，我們就一起曬太陽，曬到老的走不動了，牙齒掉了，還要一直從春天曬到冬天。到時候，我要比你先死，我要你看著我先入土為安了，你再死掉。因為我自私，也害怕，如果真的確定了和你在一起廝守終身，我是往一定要先比你死的。”
莫西寧說著說著便是兀自的笑了起來：“可是好難，阿澤，這樣的夢，很難實現。我們之間，走不到那一步。”
“當然能走到那一步，你相信我。”
那麼久遠的事，段樓澤並沒有去思考過。
甚至他自己說的七年，他也隻是給自己的人生暫且的規劃了七年而已。他的人生規劃裏，隻有萬鴻的宏圖偉業，沒有自己，也沒有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