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樓澤起初確實是憤怒的，可他說到後來，語氣變得很鎮定，鎮定的仿若同莫西寧之間就像是陌生人。
他說的話，像是一根根的刺紮在莫西寧的心中，這些刺隻是紮著，莫西寧抿著唇，握著手機的手也隻是有些許的發抖而已。
這樣的話，莫西寧原以為，從不會從段樓澤口中說出。
可段樓澤說了，說的還滿帶嘲諷。
這些話，冷的很，像是六月天裏，突然降下的大雪，紛紛揚揚，冰天雪地的覆蓋住了心髒。
“所以呢？”
“我們，分手吧。”
分手。
段樓澤這句分手說的也很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厭倦了一個人的口氣般。
莫西寧抬起了頭，看向了窗外。
他今天剛下班回來，這會兒淩晨一點鍾，外麵的天很黑很黑，黑到好像永遠都不會出現太陽。
“好。”
半響，莫西寧回了他這一個字。
除了好，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回的。
雖然他的內心中，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段樓澤說，可段樓澤都說分手了，那些話也就沒法子再說了。
他想解釋，解釋自己不是鴨，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在萬瓊羽麵前脫衣服……可這一切，段樓澤已經不給他機會去說。
從段樓澤說喜歡他到現在，整個過程裏，連兩周的時間都不到。
這樣短暫的愛情，本不該傷心難過，本不該哭泣心酸，可莫西寧還是覺得喘不過來氣，心中堵著，堵得快要窒息。
他說了好，沒有掛電話，他就這麼拿著手機，一直拿著。
段樓澤是什麼時候掛掉電話的，他並不知道，他隻知道，手裏的手機再一次響起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鍾。
他恍惚的拿起電話，電話依舊是段樓澤打來。
看著段樓澤打電話而來，莫西寧慌忙的接過，急的雙手都是抱住了手機：“阿澤，你……”
“晚上八點，約個地方見麵，把東西還給你。”
莫西寧以為，段樓澤再打電話過來，是要跟他說分手是假的，可是……段樓澤開了口，說的卻是還東西。
“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段少爺還我的。”
“西城餐廳。”
段樓澤並沒有去理會莫西寧所說的話，隻扔下這麼四個字，便是掛掉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掛掉，段樓澤便再也沒有打過電話過來。
晚上八點，莫西寧去了段樓澤所說的西城餐廳。
他早到了十五分鍾，人到的時候，段樓澤已經訂好了位子，隻是他人沒有過來。
莫西寧坐在餐桌前，等著段樓澤過來。
段樓澤說要還他東西，可他不記得自己有給過段樓澤什麼東西，反倒是自己欠了段樓澤不少東西。
兩件襯衫，還有一個已經拆封的新手機。
今天，他把這兩樣東西全都帶了，隻等著段樓澤過來，把東西還給他。
他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睡過，這段時間裏，他想過很多事情，他想等見了段樓澤，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
可是等他人到了餐廳，又不想解釋了。
解釋了又能怎麼樣呢，挽回段樓澤的心嘛？可他同段樓澤早晚都是要分手的，早分也不過是早解脫而已。
他坐在座椅上，等到八點鍾，沒有等來段樓澤的人，隻等來段樓澤的大哥段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