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祁的腦子不太清明，他的手撕爛了少年的衣衫，火燙的手掌觸摸到一片海……
他記得剛才自己好像還飄蕩在一條小船上，可是晃著晃著，人卻又好像到了軟床上麵。
那是雲端，踩了棉花，整個人都陷在裏麵，跑不掉，掙紮不動。
他怒吼著，揮起手，一手狠狠的抓過，將身前光著上身的男孩抓的鮮血淋淋，男孩想跑，可葉瀾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直把人一把抓了回來，將人死死捆在懷中，口中亦是喃喃。
“莫莫……莫莫，我要你……”
“夜先生……”
孱弱的哭腔傳進葉瀾祁的耳中，嗚嗚咽咽的，像是可憐的風聲。
莫西寧從來都不會這麼哭，他哭的時候，要嗎就是放聲大哭，要嗎就是憋著不哭，他從來都不會哭的嗚咽，哭的孱弱。
“莫莫……莫莫……”
葉瀾祁還是喃喃喚著名字，邊上另一個男孩顫巍著身體往這邊來，緩緩的從後麵抱住葉瀾祁。
“夜先生……你別撐著了，會死人的。”
男孩主動想要索吻，葉瀾祁卻是蹙著眉頭將人一把撞了出去。
“滾！”
被撞倒在地的男孩生的稍微差一點點，可也是個清秀漂亮的男孩。他沒葉瀾祁抱著的那個男孩漂亮，眼睛也沒那個男孩像莫西寧。
“莫莫……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
葉瀾祁喉嚨很難受，渴的快要冒火。他緊緊盯著眼前抱著的這個男孩，眸眼渾濁著，一個勁的去詢問：“我想要你。”
“夜先生……我就是來陪你的。”
被抱的男孩雖然被葉瀾祁抓破了滿身，可還是哭哭啼啼的伸出了雙手去捧葉瀾祁的臉：“我來陪你的，夜先生，你別忍著了，我和阿楚都是來陪你的。”
男孩一麵哭著一麵踮起腳尖想要去親吻葉瀾祁的嘴唇，葉瀾祁就快要接受，可當嘴唇接近，他卻是又把人給推開。
“不……不能這麼做。”
是的，不能，他不能睡他的莫莫，若是碰了，他的莫莫一定會再也不搭理他。
“你幹幹淨淨，葉大哥舍不得，莫莫，你離開這裏，葉大哥不能碰你。我弟弟……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藥，我怕自己會發瘋弄傷你。”
葉瀾祁把人推開了，可這身上太難受，嘴上推開人，可又想把人緊緊抱住。
“夜先生……就算你弄傷了，我們都沒關係。”
男孩主動挨上葉瀾祁，將腦袋埋在了葉瀾祁的胸膛上：“夜先生，你就把我們當成他，你再忍下去，真的會死。”
“夜先生……”
“葉大哥……”
眼前分明是模糊的，整個身體熱的快要爆炸，可突然間，莫西寧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他的臉如此的清晰明亮，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啟明星，引導著夜和光明，帶著世界上最為漂亮的微笑。
那張笑，可真是好看，總是天地傾塌，世界毀滅，隻要看到這樣的笑，都無所謂了。
“葉大哥，沒關係，我不怕疼。”
那張笑，還在持續。
“莫莫……”
葉瀾祁總算是伸出了手，捧住了眼前人的臉。
他捧上了臉，可是自己卻是淚流滿麵：“莫莫，對不起，我騙了你很多很多。”
“沒關係，葉大哥……”
這一夜很長很長，長到葉瀾祁不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