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淨的是一尊蓮,而莫西寧肮髒的就像是那蓮池裏頭的淤泥。
莫西寧囫圇吞咽,隻十多分鍾便是將所有的食物塞進了嘴裏,他撐的難受,撐的想吐,於是他就吐了,扒在桌邊將吃下的飯半數都吐了出來。
段樓澤眉頭擰的很厲害,起了身往後麵退去。
莫西寧實在是太過狼狽不堪,像個最為肮髒的乞丐。段樓澤望著他眉頭越擰越厲害,麵上全是厭棄。
他真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狗眼,居然能看上這麼個肮髒齷齪的鴨。
看看這隻鴨渾身上下,都像是剛從糞堆裏爬出來一樣,讓人惡心。
“段少爺,錢……可以給我了嗎?”
段樓澤不想再看他,他轉身想走,卻不想莫西寧居然一把撲了上來,用那隻沾滿汙穢和嘔吐物的手抓住了他的褲子。
這條褲子,價值十萬,是今秋新款,都還沒上市,全球限量也就二十條而已。
現在這條價值連城的褲子,被這麼一隻手蹭上了醃臢油汙,讓段樓澤惡心的一把將莫西寧的手給拽開。
“可以。”
段樓澤望著褲子上留下的那一道油汙,臉上明顯有不悅。
“不過,我記得你還好像還欠著少爺我二十一萬,這二十萬剛好抵債。”
段樓澤昂起了自己那高貴斯文的臉,他推了推鼻梁上戴著的金絲邊眼鏡,聲音低沉了下來。
聽到段樓澤如此說,莫西寧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去看段樓澤。
“哦,不對,抵了債之後,你還是欠少爺我一萬多。不過看在你伺候夜先生這麼辛苦的份上,這一萬,少爺就不要了。”段樓澤又道。
段樓澤說的很對,也沒有毛病,莫西寧先前就欠他二十餘萬,如今這二十萬用來抵債,可不就正好嗎。
莫西寧嘴唇動了動,段樓澤沒等他說話,就示意王林拿上錢:“我們走。”
段樓澤跟他的新司機說走就走,走的很快,走的腰背挺直,像是兩杆筆直的標槍,就算是有大風刮過,這兩根槍也會筆直的毫不動搖。
“段樓澤!”
莫西寧本來是半蹲在地上,眼見著段樓澤離去,他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一直麵無表情的臉帶了祈求,也帶了卑微和低賤。
這一聲撲通一跪,聲音很響,響到都讓人懷疑,那膝蓋骨是不是脆了。
段樓澤停下了腳步,頓了有半秒鍾才是回頭去看身後那個卑微的鴨。
“我求求你,求求你把錢給我,我求你。”
莫西寧的嘴唇在不住的發抖,他臉上的卑微像是最下賤的戲子,任誰都能踐踏一腳。
他跪著膝蓋,伸了手往前爬行。
一直沒有波瀾的段樓澤,這顆心突然就波濤洶湧起來,帶過一層一層的浪。
“莫西寧,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像一個隨便給多少錢,就能去陪睡的下賤貨色!
沒有一絲尊嚴,隻有卑賤。
“我求求你……段少爺,求你把這二十萬給我。”
莫西寧不想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他拋棄了所有的自尊,卑微的跪在段樓澤麵前,隻希望段樓澤能把這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