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寧的弟弟,莫小北死了。”
段樓澤一直淡漠的臉在聽到這句話時抬起了頭,臉上有詫異,甚至是有些難以置信。
死了?
莫西寧的弟弟?
那個見他一麵就要打他的弟弟?那個看上去是個壞孩子的弟弟?
段樓澤的疑問很快就讓葉白卿給問了出來,葉白卿似乎也有點訝異:“死了?不是才換過骨髓嗎?”
葉白卿問完,靈動的黑眼珠轉動一圈,嘴角勾起了滲人的笑容,裏麵藏滿機關。
他問的時候還特意朝著段樓澤看去,待看到段樓澤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的時候,這嘴角的笑更深了:“我們家雪寶和那個孩子骨髓那麼相配,李昭醫生都說了手術很成功不會出現排異,怎麼就死了呢?”
葉白卿的這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多很多,段樓澤聽了,隻覺得茫然一片。
骨髓相配?
通常隻有換白血病的病人才會需要進行骨髓移植,怎麼?莫西寧的弟弟得了白血病?可是,他從來就沒聽莫西寧說起過。
段樓澤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喉嚨發幹。
李昭……這個名字不就是出現在莫西寧手機上的那個名字嗎?
李昭最起碼打了有八九個電話給莫西寧,但手機一直都是在他身上的,他以為李昭是莫西寧的另一個情人,一直嫌煩,幹脆就把手機靜音扔在了一旁。
原來李昭不是莫西寧情人?而是……莫小北的主治醫生?
這些疑問就像是一條條巨蛇,不斷地吞噬著段樓澤。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運轉不過來,這些事情,他一丁點都不知道。
“說是前天夜裏,也就是昨天淩晨的時候,那小孩不小心踩到了碎玻璃片。反正被發現的時候,那血把整個走廊都給流滿了。”
保鏢又道,他自己說著想起那個場麵都是哆嗦了一下。
“怎麼會踩著玻璃呢?他身邊就沒人陪著嗎?”
葉白卿又問,問的同時,特意看向了段樓澤。
“當時是深夜,醫院走廊裏也沒人,那小朋友說是半夜起來找哥哥,一直沒找到,就被玻璃劃了腳。等醫生把人送到搶救室搶救,就已經快不行了。那小孩聽說很厲害,堅持了整整一天兩夜到今天淩晨五點才是閉眼。可惜啊,到死也沒見到自己的哥哥。”
保鏢應該是才從醫院那裏趕過來,要不然,他也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保鏢前麵說的時候都沒什麼感情,可說到後麵反倒是微微歎息一番。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保鏢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親眼目睹這一切,有些唏噓也是正常。
連著不認識莫西寧兄弟的保鏢都能唏噓歎息,更何況是段樓澤。
段樓澤的一張臉都發白了,他突然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很過分很過分的事情。
前天夜裏……莫小北受傷的時候,莫西寧剛被他扔進包廂裏麵,狠命的折磨,那個時間點,莫小北起來找人怎麼可能找得到。
段樓澤的嘴唇動了下,手指在發抖。
“那可真的是可憐,莫西寧的這個弟弟得的是血液病,身上稍微出一點傷口,就會血流不止。他雖然做了手術,也才剛手術完一天,凝血功能還沒恢複好呢。”
葉白卿悠悠的說道,邊上的萬雪樓倒是哼了下,一臉的不愉快:“早知道他會死,我就不捐這個骨髓了,害的我這些天腰酸背痛的,還害得二先生您,要免費給他五十萬,真是浪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