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寧嘴角扯了下，扯了個冷笑。
段樓澤僵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心裏疼的無法呼吸。
莫西寧……已經把自己逼迫到如此地步，一邊做著傷害自己的事情，一邊還要說著無所謂的話。
段樓澤發現，自己真的是，一點點都沒辦法幫他承擔，也無法幫他分擔痛苦。
他想保護，卻一直沒那個能力去保護。
像這次的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沒能幫忙，要是葉瀾祁在的話，想必不會讓莫西寧這麼痛苦。
“段總，您等會兒坐在一旁就行，別說些有的沒的。”
莫西寧依舊沒去看段樓澤，段樓澤聽到這聲段總，心裏揪的難受。
其實他知道，在這麼多人麵前，莫西寧叫他段總很正常，畢竟……要是直接叫他的名字，會被有心人利用。
兩點，不多不少，當指針剛好指到12那個數字，莫西寧也站在了講台上。
十多個話筒擺在他的麵前，演講台上還有一片花籃，還挺好看的，開的還挺香。
莫西寧站上去，有那麼一瞬間，有點茫然。
他輕輕的掃著下麵那些坐好在位子上的記者，看他們雙目炯炯，滿臉的八卦樣子，自己這一顆心便覺得……無法喘息。
那麼一大片的人，每一個人手裏都拿著相機，他站上去，頓了頓，隨後說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
莫西寧沒開過新聞發布會，也不知道流程都是些什麼，不過他也懶得知道，他就直接這麼說，反正這些人也就是想問他問題而已。
對於莫西寧的這話，確實是挺讓下麵的記者驚訝的，還是頭一次有人召開記者發布會，什麼前綴都不說，直接讓問問題的。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還應該有個主主持，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主持出現。
看來，這次的新聞發布會真的就是，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莫先生您好，我是雲城電視台的記者小安，我想請問您幾個問題？”
最先起身的是雲城電視台的人，他最先起身並不是因為他要搶話，因為雲城電視台是雲城最有權威的媒體，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也會經由電視台第一時間直播，其餘的直播都是各個網絡直播，跟電視台沒有可比性。
“您問。”
莫西寧淡淡的說。
莫西寧的氣色不僅僅是不好那種，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的憔悴，嘴唇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
他的眉眼也是耷拉著，上麵寫滿了疲憊和倦意，就好似一個長期失意的人，對生活沒了任何的熱情和希望。
眼睛裏的死灰，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好難過。
莫西寧這麼輕輕一句請問，嗓音裏帶著沙啞，讓人忍不住的就想過去給他一個抱抱，跟他說：寶寶別怕，別擔心，一切總會好的。
莫西寧的這種狀態別說贏得了現場在坐的各位記者的可憐，就連段樓澤眼神也都跟著黯淡起來。
段樓澤是那個最想衝上去的人，也是那個最想將莫西寧抱入懷中的人。
“我想請問莫先生，您為何要在葉氏集團裏麵召開此次新聞發布會？”
這是第一個問題，同家暴虐打弑父這件事情毫無關係，但這個問題也是所有記者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