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琿渾渾噩噩下班。
劉錚瞧著他的車消失在大門口,吸完最後一口煙,提腳去了審訊室。
“把人帶過來吧。”
那天在黃浦江邊兒抓的人,到現在也沒有審出個名堂,趙良琿明顯沒了耐心,已經開始動刑。
酷刑之下,他渾身是傷,血肉模糊,被人按著坐在椅子上,坐下那一瞬,屁股疼的他嘴角抽了抽。
“說什麼了嗎?”劉錚問手下。
“硬骨頭,什麼也不說,比李向然都硬。”手下冷嗤一聲,道。
劉錚看了那人一眼,朝手下道:“給他倒杯水。”
手下沒說話,轉頭端了一杯過來,咣當放在桌上,“我們隊長心好,你他娘的可別狼心狗肺。”
那人斜昵劉錚一眼,沒說話,不過卻是端起水杯喝了個夠,“謝謝。”
劉錚扯嘴笑笑,“謝謝別光用嘴說啊,來點實際的。”
那人就閉口不言了。
劉錚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點了根煙,猛地吸了一口,“我說,你就打算這麼耗著?一天兩頓打,也死不了,也逃不出去,就這麼天天熬著?你是不腦子有點毛病啊!”
那人眼皮不動。
“多的不說,你就告訴我,你是重慶的還是紅色的?”吐出一個煙圈,劉錚道。
那人動了下眼珠,抬眼朝劉錚看過去,血肉模糊的臉上,眼珠顯得有些發黃,“我要是回答了這一個問題,我能有什麼好處?”
劉錚沒想到,他隨便一開口,這貨居然回答了。
“你想要什麼好處?”劉錚問道。
“我想吃你們辦公大樓門口那家法國餐廳的飯。”他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和劉錚道。
劉錚……
那家餐廳裏,有他的人。
這人莫名奇妙突然提起那家餐廳,劉錚忍不住的心跳了一下。
“你連這個都知道?”
“我是個吃貨的嘛。”那人自嘲一笑。
反正一句也是說,兩句也是聊。
劉錚想了下,朝手下道:“去,給他大包一份。”說完,從兜裏掏出錢給那手下,“時候不早了,我請客,給兄弟們一人打包一份。”
法國大餐可不是人人吃得起的。
跟著劉錚,他們都油水足、
那手下拿了錢,離開。
屋裏隻剩劉錚和他。
當然,還有隱藏在暗處的監聽器。
劉錚又點了支煙,“說吧,我都給你打包飯去了。”
“我哪一邊都不是。”那人奸猾的一笑。
劉錚呸了一口,“騙老子是吧。”
說著,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
那人皺眉忍著疼,“沒騙你,你隻是問我是哪邊的人,我據實回答。”
一麵說,一麵飛快的在劉錚手背畫了個圖案。
用他的血漬畫的。
劉錚猛不防他的動作,一眼看到那圖案,驚得差點出聲,錯愕看向眼前人,眼前人依舊一副欠揍的慫樣,“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我哪邊都不是。”
劉錚一把鬆開他,將他推在椅子上,“少拿這種話糊弄人,你要哪邊都不是,骨頭能這麼硬?”
那人苦笑,“不是我骨頭硬,實在是,你們問的,我不知道,我拿什麼回答。你要真是想讓我回答,也成,可我說的也是瞎編的,這也不是個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