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姮輕輕躍過去,站在門後,再躍過去蹲在三個紙箱下。站起來,在那裏照相試鏡,她拿出手機朝那裏瞄準。她躍回去,看見門縫被布遮住,布被大頭釘摁住,說明門外也可以看見裏麵做的事,她拔掉大頭釘,布擰了一把裝在褲袋裏。有腳步臨近響,有人進來拉門,關住門,像是她,廚房有炒菜的“嚓”。
她在裏麵來回走,反複想辦法,非常焦躁不安,好像做賊,但一個堅定的想法就是:即使她被發現,事情不成而已,廚師長不會拿她怎樣,而她成功,他倆就身敗名裂。
她一直躲在門後,大約在十一點,她聽到外麵人進人出,估計吃宵夜飯的工人來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外麵複歸於平靜,隻有來回走動的聲音,廚房門被鑰匙開,衣菊進來了,她被廚師長摟著腰,左手在他左肩上,被他捏著。她媽的,已經好成這樣了?
她要跑過去搧耳光,一個聲音說;不要衝動,壞事的。好在,沒有關門,外麵燈光射進來,裏麵較亮,攝影可以看見人的麵孔,天意助她成功,這比耳光更重要,嘿嘿。
梁姮拿出手機,攝影、錄製,再輕輕躍過蹲在紙箱下。她聽到親吻的嗶嘰,聽到愛的呻吟,她再站起,攝影、錄製視頻,又連續照了幾張。
他倆發現太晚了,衣菊翻身起來穿好,就撲過去搶手機,可是梁姮早有準備,她把手機放在有拉鎖的外衣胸兜裏,站在那裏冷笑,罵:婊子!
衣菊衝過來時,梁姮一條胳膊攔開她抓撓的手,一把抓住她頭發,衣菊右手就抓她胸,這是最痛、最辣的一手,她的臉麵是她的生命。她在愛的羅網裏,一直感到不滿足,她是熱情如火的姑娘,隻想到滿足自己的欲望,沒有想到人家老婆會來。
衣菊抓到了梁姮胸兜裏的手機,就狠勁扯衣服,另一手也來扯紐扣伸進去,兩人扭到一起,廚師長拉衣菊,衣菊反眼瞪他;“你找她手機。”這時皮皮多在門口,他進來一會了,他倆做的事,這回看得最清楚,他此時心裏佩服廚師長有手段把衣菊玩到手。
衣菊,他玩過的,在他看來一錢不值,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錯、責任,說:“賤貨,敢做,還怕別人知道?”因為梁姮占上風,皮皮多並不想拉,廚師長給門崗打了電話,叫來勸架。
工程隊的門崗年齡較大,是退休老工人,老板舅舅的鄰居,皮皮多說:“他倆偷情,被抓住了。”門崗說;“不要瞎說,誰跟誰偷啊?她不是你的對象嗎?”皮皮多再不吱聲。
門崗大爺和廚師長、費力好大的勁,才拉開。梁姮先走,衣菊再不追趕,臉麵已經撕開,反而不怕了。皮皮多暗自得意,第二天他向姚經理彙報事情發生的經過,但他隻說梁姮找到食堂打架。這是拿掉廚師長的一個理由,但工程隊黃飛虎老板不會信服。姚經理看出皮皮多的鬼把戲,事到如今也隻好任其自然了,歪打正著,也是管理一著。
皮皮多就這樣開始了和梁姮的愛。但彼此十分小心、謹慎。以後,都是梁姮告訴他什麼時候他不在,他可以過來熱乎。這天下午,皮皮多知道廚師長不在,就帶了一樣禮物,過來給梁姮。
他們熱乎了幾次,皮皮多還沒有意思一下,盡管嘴上說:真情無須金銀,他感覺梁姮不是那樣的人;一串白金項鏈,戴到她的脖子上,他感覺真像牽住了一頭聽話的羔羊。
梁姮非常感激,她這幾天猶豫未決,就是想再看看皮皮多的為人,她和廚師長畢竟有了個五歲的小女孩,他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了,憑一時衝動遠走他鄉,她還要看看。
這串白金項鏈給了她精神力量,廚師長沒有給他一樣金銀首飾。
梁姮這麼一鬧,使衣菊臉麵掃地,就鐵了心要跟廚師長,廚師長本來沒有誠意,想玩玩她而已,他的目的是趕跑姚經理姚三順,出出心裏悶氣,讓單單鳥卷土重來。
第二天,廚師長接到衣菊微信說:“我這輩子跟定你,你和她離婚吧!”食堂裏的事,衣菊沒有和父母說起,她知道自己理虧,而對廚師長敞開了心扉。廚師長沒有回信,他不能改變初衷,與梁姮畢竟有了自己的孩子。
上班,見到衣菊開始冷淡了,宣布她與那四個娘們一起幹活,衣菊氣的幾天沒有上班。回到家裏,廚師長給梁姮道歉、賠禮,宣稱以後再不和她來往,梁姮本來想離婚,再看幾天。
然而,當初他想叫衣菊懷孕的事真真實現了,過了幾天,衣菊告訴他:“我懷孕了。是你的,要給我的父母親說。”廚師長說:“你去做掉,我不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