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用,殺之無妨。”
正在刑訊狄牧的楊戩,聽到老楊浦離去時的這句話後,驚得後背直冒冷汗!
沒有再去關注狄牧身上的自愈能力,沒有去猜測胡忠孝為何也能吸收玉如意中所謂的“混沌之力”,也沒有心思去想之前自己眉心處對“混沌之力”的反應......此刻的楊戩心底下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凝神應對即將發生的事!
一個人的能力再強、手段再高明,也不要妄圖憑借一己之力去對抗一個龐大的武裝組織,這是楊戩前世在南非當刀手時的生存法則。而現在,他要麵對卻不是什麼武裝組織,而是國家機器!
“楊戩。”隻見胡忠孝淡聲對著正在刑訊狄牧的楊戩喚了一句。
楊戩聞聲急忙放下刑具,恭身行到胡忠孝身旁,俯首抱拳道:“大人。”
卻見胡忠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楊戩,淡聲問道:“方才你師父臨走時說的話,你可聽清了?”
“回大人話,小的聽清了。”楊戩心下一緊,沉聲應道。
胡忠孝點了點頭,笑著問了句:“那麼你覺得,本座是該用你,還是該殺你呢?”
自己的生死隻在眼前之人一念之間,楊戩不敢怠慢,思忖半晌後,神色肅然,躬身抱拳,凝聲回道:“楊戩可用!”
“喔~,是嗎?”隻見胡忠孝微微一笑,道:“說說看,你楊戩有何可用之處?”
楊戩聞言,回首看了眼被掛在刑具上的狄牧,而後正色道:“小的師從石門縣錦衣衛總旗楊浦,入職親軍都尉府、為朝廷效力已有三年,都尉府的家規小的熟記於心,不敢有片刻相忘。”
楊戩此番作態,便是向胡忠孝說明:我楊戩師從您口中的“九爺”,當錦衣衛已有三年之久,心裏很明白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這狄牧身上的異常之處,楊戩定會守口如瓶,不敢壞了規矩。
胡忠孝聽得明白,微微頷首,隨即問道:“三年嘛...也不算短了,九爺的楊家槍法,你學了幾成?”
“四成。”楊戩不敢相瞞,如實回道。
“四成?”胡忠孝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差太多了,若隻憑此,還不足以保下你的性命。”
楊戩點了點頭,心下了然,頓了片刻後,沉聲說道:“屬下師弟楊安,已奉師命去省城投奔了‘那位’,而我師兄弟二人平日裏情誼還算不錯,屬下......願為指揮使大人效力!”
胡忠孝和楊浦二人的談話,方才楊戩都聽在耳裏,當今聖上明顯對江南蘇城的“那位”有些忌憚......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楊安投靠了聖上忌憚之人,而我楊戩,能聯係上楊安!
楊戩話音一落,胡忠孝神色便已漸漸變冷,冷冷看著楊戩,半晌不語。
一息、二息、三息......時間慢慢流逝,酸臭糜爛的地牢內,氣氛顯得愈發凝沉,楊戩的額角滲出了一滴汗珠,這已是他最後的保命之言,若是還不夠,隻怕唯有拚死一戰,殺出去了!
“你知道楊安去投靠的是何人?”終於,胡忠孝開口問了一句。
楊戩急忙伏地叩首,凝聲回道:“暫時不知,不過屬下有信心,他日可利用楊安為聖上除去.....”
“哈~”話未說完,便已被胡忠孝的嗤笑聲打斷:“無知、狂妄!憑你也配去算計蘇城‘那位’,若是這麼簡單,本座早便做成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