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但問便是。”譚宛琪沉住心神,輕聲回道。
隻見王嫦曦點了點頭,也不多言其他,徑直開門見山問道:“你既已懷了身孕,瞞著他人便罷了,為何連楊郎也要瞞著?”
譚宛琪驟然聽聞此言,一時心下駭然,這件事自己連裘姑姑都沒告知,這王嫦曦又是如何知道的?
沉默片刻後,隻見其蹙眉問道:“姐姐是如何知道宛琪已懷有身孕的?!”
沒有做無謂的否認,譚宛琪相信,王嫦曦既然能問出來,便定是早已確認過了,自己若矢口否認,反而會讓人瞧不起。
此時,一旁的白素貞見了譚宛琪的神色,淺淺一笑,解答道:“妹妹不必多慮,此前公子得了些機緣......”
說著,便將生死薄上四個名額的事和譚宛琪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隻見譚宛琪聽完白素貞所訴,暗自沉吟了一句,隨即看向王嫦曦,歎聲道:“楊郎的性子,想必以姐姐的聰慧,當能知道一二。”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猶豫了片刻後,繼續道:“宛琪也不瞞姐姐,此前楊郎對宛琪在萬寶樓內的發展是有安排的,眼下上頭更是隱隱有消息傳出,當今聖上欲在今歲開立道庭,宛琪是怕,此時若讓楊郎知道我有了身孕......”
“你是怕他會讓你打掉腹中胎兒?”隻見王嫦曦笑著說道。
“不錯!”譚宛琪微微點了點頭,凝聲應道。
王嫦曦聞言,笑著搖了搖頭:“譚姑娘多慮了,虎毒尚不食子,如今楊郎得我王家相助,其實力在朝中已鮮有敵手,又豈會為了一個萬寶樓大掌櫃的位子,狠心來逼迫你?”
“看來這王嫦曦還是不太了解那冤家的性子!”譚宛琪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不做回應,心下卻是明白,楊戩此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會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
王嫦曦見譚宛琪隻是淡笑不語,微微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今日我來此,主要便是要與你商議此事。”
“再過幾天,省城萬寶樓大掌櫃郝連若蘭會給你發一封辭退令,將你逐出萬寶樓......此事對外隻說是你得罪了上頭的人,因而被踢出朝局,而真正用意卻是讓你先尋一處僻靜之所,在這一年內安心養胎,把楊家的血脈生下來。”
“一年之後,隻要你顯露些自己的天賦,再有楊郎和我王家暗中相助,屆時自會助你重入朝局。”
譚宛琪聞言微微蹙眉:“這是......楊郎的意思?”
“不錯。”王嫦曦頷首應道。
而譚宛琪聽聞此言,心下卻是感慨良多,一是心中歡喜楊戩對自己畢竟還有些情意,二來也是感歎如自己這等毫無背景的小人物,無論如何努力,其功業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卻都不過在高層人物的一念之間!
想到這兒,隻見譚宛琪起身朝王嫦曦施禮謝道:“宛琪謝姐姐體念,如此,便按姐姐的意思辦吧。”
王嫦曦見此,終是微微一笑,改了對譚宛琪的稱呼,上前拉過她的雙手,輕語道:“妹妹不必多禮,這一年內,你隻需安心養胎把楊郎的血脈生下來,隨後養好身子,接下來的事,都聽楊郎安排便是。”
“是。”見王嫦曦言辭間已接納了自己,譚宛琪心下鬆了口氣,淺笑著應了一聲。
和譚宛琪談完之後,王嫦曦便去了小月居陪王守正小住,而白素貞則回了蘇城,將此間事告知給了楊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