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的話,像是釘子一樣釘在雪貴福的胸口,如今他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可不能因著這車夫的一句話就功虧一簣了。
雪貴福理了理思緒,立刻朝著方四磕了個頭:“知縣大人,這不能隨便拉來個車夫,就誣陷我說我坐過了他的車,何況雪柔是我的侄女,我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雪柔是他的侄女?這會兒倒是分的清清楚楚了,以前害他們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心慈手軟,這個雪貴福還當真是個撒謊不打草稿的禽獸之徒,這樣的親戚,雪景可是無福消受。
不過那車夫顯然早就有備而來,許是知道雪貴福會這麼說死不抵賴,當即就伸出手對天發誓道:“知縣大人,我今日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讓我家中妻兒父母不得好死!何況這望雪村本是五穀縣偏遠之地,平日裏去往那裏的馬車甚少,若是大人到沿途茶棚打聽一下,便知我所言不虛了!”
為了能證明所說句句屬實,這個該死的車夫怕是下了血本了,這讓雪貴福心涼了半截,更是無言以對,眼珠子一轉,已想好了對策:“大人,我當時出酒館的時候也喝了不少的酒,也可能是我記錯了,馬大友也許真的和我一起回了望雪村,可是我醒來後就在自己家裏了,至於他怎麼到了望雪村村口的樹林,我也確實是不知情啊!”
這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明明事實就在眼前,這個雪貴福還恬不知恥的抵賴,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車夫倒也實誠,開口便回道:“大人,我隻是送了他們二人到了望雪村村口,之後我便趕車回縣裏了,後來的事情,我便也不知道了!”
方四一聽車夫這麼說,頭就大了,本想著這件事有車夫作證之後,案子就可以結了,可是到最後還是個無頭案,實在叫人心裏窩火,可他暗自瞧那白衣公子臉色冷淡,惴惴不安中又叫他左右為難起來。
“大人,我姐姐已說過了,當時是有人故意穿著和我姐夫一樣的衣服假裝我姐夫,然後引誘我姐姐去的村口小樹林,現在這證物雖然毀了,但這五穀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大小小的布料行製衣坊少說也有數十間,大人若是命人去查,想必事情必然會水落石出!”
這小姑娘一番話,倒是說的輕鬆,可是驚的方四差點沒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現在衙門正是缺錢的時候,縣裏的公差可是少之又少,這縣裏大大小小的製衣坊布料行這麼多家,一家一家的去查去問要耗費大量的人力,這樣繁瑣的事情當真是吃力不討好的。
沒想到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可方四偏偏要看著那白衣公子的臉色行事,並不敢說出什麼重話來。
車夫的話,像是釘子一樣釘在雪貴福的胸口,如今他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可不能因著這車夫的一句話就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