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皮糙肉厚的受些委屈倒是沒有關係,現在因著少了吃食,她頂多因著貪吃被胡氏責罰,若是她敢把貴福老爺常常偷吃東西的事情說出去,那她在這老雪家可是兩麵受敵了,她雖然小,但是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望著籠屜裏的白麵饅頭,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的萍兒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就在那一刻,她仿佛像是著了魔一樣,腳步也不聽使喚的朝那籠屜走去,手也鬼使神差般的伸了出去,就在她那長滿凍瘡的手將要碰到饅頭的那一刻,她的身體突然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的時候

她手就放在籠屜的上方,從饅頭上麵上升出來的微微熱氣剛剛讓她感到暖和一些,她便聽到堂屋裏傳來了動靜。

連忙將手縮回來的萍兒,趕忙將又將籠屜蓋好,隨手抓了早上起來夫人給她留的那個冰冷的窩窩頭,便掀開簾子進了灶房。

萍兒以為,她在老雪家已經屬於及其不受待見的那一位,可沒想到的是,堂屋裏的那位老婦人更加的不受老雪家待見,不僅全身幾乎快要癱瘓不說,就連像正常人那般說話都已經不能了,雖然她小小年紀就受了不少苦,但想起死去的娘曾經告訴過她,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持內心的善良,就是這句話,讓她不管有多難,都對所有的一切充滿了感恩的心,當她推開堂屋門的那一刻,堂屋裏突然就沉靜了下來。

這個屋子,萍兒曾花了好幾天才打掃幹淨,等她走到床前的時候,卻見床上那老婆子喘著粗氣,隻有進沒有出的份兒,似乎在床上躺的久了,大冷的天身上硬是長著些許爛瘡,看著躺在床上那人骨瘦如柴的臉龐,萍兒沒來由一陣心疼。

這個躺在床上的人,和她並沒有半分的血緣關係,萍兒看著她這樣,也隻是單純的難受而已,自從老爺和夫人讓她打掃出了這間屋子,她還給床上這老婆子擦洗過身子,但由於她個子小,並沒有多大的力氣,又因著總是吃不飽營養不良的緣故,每次給老婆子擦洗完身子,她累得整晚上身上疼的睡不著覺,但如今看著老婆子還算幹淨的樣子,萍兒心裏總算是得到了些安穩。

可憐朱氏,如今躺在了床上,心裏頭還在感謝貴福找了這麼個小丫頭來照顧自己,她整日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早已不知年月,好不容易這會兒清醒了些,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朱氏的肚子叫,把萍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萍兒雖有些害怕這骨瘦如柴的老婆子,但還是大著膽子開口問道:”老夫人,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弄些東西過來吃!”

瞧了一眼手中窩窩頭,有感油性,著實不是老夫人現在虛弱的身體和牙口能吃的下去的,萍兒似乎想到了法子,放下了那半個窩窩頭在桌子上轉身就跑出了堂屋。

自己皮糙肉厚的受些委屈倒是沒有關係,現在因著少了吃食,她頂多因著貪吃被胡氏責罰,若是她敢把貴福老爺常常偷吃東西的事情說出去,那她在這老雪家可是兩麵受敵了,她雖然小,但是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