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你聽我跟你說!你想想,這雪貴昌隻要做了這望雪村的副裏正,那以後他但凡是有一點不符合規矩那不得受人詬病,那咱們得到雪貴昌的家產,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花兒,咱們就再多忍耐幾日,等到時機成熟了,咱們就讓雪貴昌他們一家,把欠咱們的連本帶利都還給咱們!”
胡氏耐著性子聽雪貴福這麼一說,她可不是個傻的,仔細琢磨一下說的還挺有道理,反正這筆賬她就暫且記著,到時候她不但要把雪貴昌一家的賬討回來,還要瞧一瞧這望雪村還有誰敢這麼瞧不起她!
“娘!我餓了!早飯好了沒有!”
內屋的簾子掀開了,露出來一張粉粉嫩嫩的小臉,胡氏剛才的凶悍模樣驟然不見,臉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心疼的神情。
“我的好梅兒啊,這早飯做好了,娘這就叫萍兒那死丫頭把飯菜給端過來,對了,娘昨天放在你床頭的那套新衣裙你見到了吧,快穿給娘看看,梅兒穿了這新衣裙,定然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可是比雪景那個小賤蹄子俊的多了!”
胡氏說著,順便還不忘瞪雪貴福一眼,雪貴福識趣的到灶房裏頭吩咐萍兒準備飯菜去了。
不一會,飯菜的香味便慢慢飄散在整間屋子裏,雪貴福刻意留出來一碗稀粥,讓萍兒把白麵饅頭掰碎了泡在碗裏喂給朱氏吃。
因著天氣陰暗的緣故,屋子裏頭有點黑,經過這幾日萍兒的打掃和照料,這間曾經彌漫著屎尿味的屋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幹淨,裏間鋪的整整齊齊的床鋪上躺著一個人, 稀疏的頭發在頭上紮了個發髻,躺在床上的這幾個月,朱氏已瘦的皮包骨頭不成人形了。
長期忍受饑餓和病症的折磨的她精神有些不佳,如今她除了能張嘴吃飯外,就連以前唯一能動的那隻手幾乎都快要失去了知覺,這幾日的夥食好了些,每次到用飯的時候萍兒總是喚上十幾聲她才能微微轉型,而多半時間是才吃了沒幾口便又沉沉睡去了,再睡過去的時候,不管萍兒怎麼叫,卻也是叫不醒了,嚇得她有好幾次都偷偷的把手指放在朱氏的鼻間,確認還有呼吸這才放心似的鬆了口氣。
萍兒喂完飯菜,收拾好堂屋裏雪貴福和胡氏他們吃剩下的飯菜就到灶房裏頭忙活去了,這邊雪貴福就和胡氏一起到內屋去看朱氏。
躺在床上的朱氏一張臉瘦的不成人形,閉著眼睛依然能看到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窩,胡氏跟在雪貴福的身後,隻看了朱氏一眼轉頭便一臉厭惡的出去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朱氏,雪貴福的嘴角輕輕一勾,不知是這突然從窗戶縫裏刮進來的風?還是由於天氣陰沉屋子裏的晦暗,那笑容總讓人覺得有幾分滲人。
“花兒,你聽我跟你說!你想想,這雪貴昌隻要做了這望雪村的副裏正,那以後他但凡是有一點不符合規矩那不得受人詬病,那咱們得到雪貴昌的家產,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花兒,咱們就再多忍耐幾日,等到時機成熟了,咱們就讓雪貴昌他們一家,把欠咱們的連本帶利都還給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