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你沒事嗎?”柳青玉探出了手去想摸一摸她的額頭,卻被許紅顏反手一檔。
然後就見她轉了身,撒腿就往病房外跑,嘴裏還不住地嚷道:“對不起,可是我不能沒有他。”
柳青玉緊追著上去扯過她得胳膊,半個月來許紅顏都沒正經吃過飯,整個人其實早已經透支了,柳青玉並沒有費力就已經控製住了瘋了一樣的她:“你瘋了嗎?你這樣出去危險。”
許紅顏還在兀自掙紮著,病房外已經聚攏了好些人,柳青玉見她還是不能安靜,咬了咬牙朝著女兒的臉上就是一掌,這一掌畢竟隻用了三分的力量,才終於喚回了她的神智來。
柳青玉扶著女兒虛脫的身子回到了許錦懷的身邊,母女兩看著渾身插滿了管子的許錦懷,突然間又是悲從中來。
“女兒啊,你就聽媽一次,我們回老家好不好?我們帶著你爸回家。”柳青玉哭得聲嘶力竭,母女兩相互依偎著才能夠勉強站穩。
許紅顏及時走在崩潰的邊緣,可是柳青玉的一個巴掌還是讓她清醒了許多,許錦懷暈倒之前的那句話總是縈繞在耳邊,時刻提醒著她記得“至死也不要嫁入盛家”。
桑梓他畢竟姓“盛”,這是既定的,不可爭辯的事實。
轉眼已經是夏末了,天氣開始轉涼。許錦懷依舊昏睡著絲毫不見好轉,柳青玉已經托人在老家那邊聯係相關的醫院了,她知道隻要還呆在這個城市,許紅顏那丫頭的心結就永遠也不會解開,就算是逃避也好,至少能夠暫時忘掉。
這一天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許紅顏剛才衛生間洗了澡出來就看見手機在沙發上不斷地震動,拿起來一看,已經有七個未接電話了。
之前留個都是桑梓打來得,這最新的一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要在平時這種電話她肯定不會回,可是這一次卻抑製不住心底的衝動,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必須要回撥一樣。
她點了點回撥,電話接通了,是一個男人,卻不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是許紅顏小姐嗎?”對方有些粗魯,但還算是客氣。
許紅顏嚇了一跳,但還是回了個“是”。
對方一聽更是客氣了幾分,表示了歉意後才說道:“梓哥這會兒在我這裏呢,醉得稀裏糊塗都不認識人了,嘴裏卻一直念著你的名字,所以我隻好拿了梓哥的手機,找了你的電話。”
對方說了一遍,因為對方那邊太吵,並不是很清楚,可是許紅顏還是聽懂了,對方跟她要了個地址,說要過來接她,她一開始並沒太在意,後來一想,卻覺得可能是一個局。
那人來的倒快,一國半個小時的功夫已經出現在樓下了。許紅顏沒有急著開門,而是通過可視電話看了看來人的麵貌,隻覺得陌生,好像根本不記得桑梓的朋友裏有這麼一號人。
“你是誰?我怎麼沒聽桑梓說過?”她警惕的問了一遍。
對方卻掏出了自己的有效證件,抵在攝像頭前,才繼續說道:“我叫王誌明,在南鑼巷子裏有一間酒吧,梓哥有時候會來喝兩杯,今天實在是喝得大了,而且指明要見你,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找到了這裏來。”
許紅顏還是半信半疑,因為對方電話裏說是從桑梓的手機裏找出的自己的號碼根本就沒有可能。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她再問。
王誌明笑了笑:“我已經說過了,我翻看了梓哥的手機。”
既然桑梓念著的是“許紅顏”這個名字,那這人就不可能通過桑梓的手機來找到自己的號碼,因為桑梓的手機裏,她的號碼存的是“小木魚”,就因為這個綽號,她曾經跟他急了好一段時間。
還沒等許紅顏再開口說話,對方又嚷開了:“小木魚小姐,我不是壞人,上次你被綁架還是我托人查的線索呢。”
許紅顏一聽也不知道真假,可是他竟然知道“小木魚”,這倒有些奇怪。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小木魚’?”許紅顏壯著膽子,又問了一句來。
對方笑得有些無奈,攤了攤手回道:“沒辦法啊,梓哥的手機裏也就隻有‘小木魚’一個號碼,而且我知道他又是個很專一的人,用腳趾頭一想也就知道誰是誰了啊。”
腳趾頭,也就你這小子的腳趾頭會想事情吧。聽到這裏許紅顏倒是開始相信了,而且就算這人是另有目的,那桑梓也可能已經落難了,一想到桑梓可能會有危險,她就再也安奈不住,匆匆打了個電話給了桑榆,說天亮要是自己跟桑梓都回不來就報警。
可是等她跟著王誌明趕到酒吧的時候,才知道王誌明說的都是真的。